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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傲月说:“韩芳也住在504寝室,她三个月前投湖自尽了。”
程静婉瞪大了眼睛,说:“韩芳已经死了?那她们看到的……不会是……”
宋傲月说:“小程,可不能封建迷信啊,也许是韩芳死了,她们心理压力太大,所以出现了幻觉。”
姚涛说:“可是一个人看见可以说是幻觉,四个人都看见,就太奇怪了吧?”
苏云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说:“群体性癔症。”
众人转过头,看着他,姚涛说:“苏老师,你说什么……群体性癔症啊?”
苏云转着笔,说:“当人群聚集在一个封闭场合时,很容易互相影响,也更容易接受他人的暗示性,1518年的神圣罗马帝国,一名发疯的女性在街上狂舞,几天之后,便有人跟随其后,到最后发展成了400个人一起跳舞,这就是集体癔症。”
秦岑说:“也就是说……会传染的精神疾病?”
苏云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资料,说:“我看了她们平时的聊天记录,陈雨洁是舍长,同时也是她们之间的领导者,她最先看到韩芳的鬼魂,周曦和她关系最好,跟她朝夕相处,在她的暗示下也看到了韩芳,辜沅沅和钟晓兰性格懦弱,随波逐流,也是非常容易接受暗示的性格。”
程静婉眨了眨眼睛,说:“也就是说没有鬼,这是一起群体性癔症导致的集体自杀?”
苏云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微皱,宋傲月看着他,说:“苏老师,你还有其他发现吗?”
苏云说:“癔症是一种持续性的行为,但是504寝室的四个女孩都是偶尔才会看到幻觉,我怀疑……是有人给予她们心理暗示,造成这种的群体性癔症的。”
“有心理暗示,也就是说……”
众人看向宋傲月,宋傲月说:“这是一起谋杀案。”
傍晚,医院传来消息,说钟晓兰醒了,宋傲月说:“秦岑,跟我一起去医院录口供,苏老师……一起去吧。”
苏云站起身,笑着说:“好。”
凌特车,苏云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驾驶,秦岑愣了愣,打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苏云打开黑色笔记本,宋傲月开着车,说:“eathelin还有在联系你吗?”
苏云翻了一页,说:“她应该不会再联系我了,我和她,本来就不应该再见面了。”
宋傲月打方向盘开进路口,苏云关上笔记本,说:“宋队长,之前的事谢谢你,因为我,你休假都没休息好吧?”
宋傲月看着前方,说:“不是说了吗,不用跟我说谢谢。”
秦岑坐在后面,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傲月休假的时候,和苏老师发生了什么吗?嗯……有情况。
秦岑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宋傲月看了眼后视镜,说:“秦岑,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啊?有吗?咳咳咳……”
医院,宋傲月走进病房,就听到了女孩的哭喊声,一个水杯摔碎在墙上,钟晓兰脑袋上包着绷带,在病床上不停地挣扎,医生和护士急忙拉住她。
宋傲月和秦岑跑过去,问:“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压着钟晓兰,说:“病人一醒来就这样了,不停地说看见了鬼。”
苏云走过来,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
苏云走到钟晓兰面前,拿出怀表,打开盖子,声音低沉好听:“钟晓兰,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安全,深呼吸……”听着他的话,还有怀表催眠一样的声音,钟晓兰逐渐平静下来,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钟晓兰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
宋傲月倒了一杯水给她,说:“钟晓兰,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你不舒服,可以马上停下来。”
钟晓兰拿着水杯,点了点头,宋傲月说:“504寝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晓兰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表情变得恐惧,她说:“是韩芳,是韩芳回来了!!不对,是红衣学姐,红衣学姐带走了韩芳,韩芳又想带走我们!!我活下来了,她会继续纠缠我的……”
苏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说:“别怕,记住,你现在很安全。”
钟晓兰喃喃道:“我现在很安全,我现在很安全……”钟晓兰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在504住了三年,一直听说过红衣学姐的诅咒,十五年前,一个大三的学姐在504上吊自杀,死时穿着一身红衣,从那以后,总有学生看到红衣学姐在走廊上游荡,而她每隔五年,就会带走504寝室里的人,我们刚好是第三个五年……”
宋傲月和苏云对视一眼,这样的校园传说,在很多大学都有,不过是虚构的恐怖故事罢了。
钟晓兰攥紧了被单,说:“最开始,我们并不相信,直到三个月前,韩芳死了,她飘在湖面上,身上还穿着红色的衣服,从那以后,韩芳的鬼魂就缠上了我们,先是雨洁,她看到了韩芳,然后是周曦、我、最后沅沅也能看到了,她每天都会出现在寝室里,不是躺在她的床上,就是对着镜子梳头,有时候甚至会飘浮在天花板上,她的脸又青又肿,一看就是被水泡久了的样子,她想带我们走……”
钟晓兰捂着脸哭起来,宋傲月揽过她的肩膀安慰她,问道:“你们有尝试过换寝室吗?”
钟晓兰猛点头,说:“换寝室、租房子我们都试过了,但是无论搬去哪里,韩芳都跟着我们,所以最后,雨洁提议,我们一起死。”
钟晓兰看向前方,眼神看上去有些疯狂偏执,她说:“韩芳想带走我们,只要我们不死,她就会一直缠着我们,所以,我们听了雨洁的建议,我们一起死吧……晚上,我们回到504,换上漂亮的衣服化上妆,雨洁怕我们后悔,让我们把头发编成辫子拴到一起,但是站在阳台上,我还是害怕了,雨洁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转过头,说她看到了韩芳,然后她跳了下去,我感觉自己摔到了硬硬的东西上面,头发像被什么东西扯掉了,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