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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傲月问：“12月16日晚上9:00～12:00，你在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萧邺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晚上，我在学校整理上课资料，9:30离开学校，正在开车的时候，我接到了温小姐的电话，她喝醉了，让我去陪她，我婉言拒绝了她。”
“然后呢？”
“然后我开进了老城区。”
“老城区？”宋傲月惊讶地说，“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萧邺说：“我回城郊，那条路最近，我记得那个时候是9:40。”
宋傲月说：“你在经过老城区的十字路口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
萧邺仔细想了一下，喃喃道：“奇怪的景象……当时我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在路上，但是我没有仔细看，就开车离开了老城区。”
宋傲月沉吟片刻，问：“萧教授，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老城区的吗？”
萧邺说：“当时车载广播里在放夜间新闻，应该是9:50。”
宋傲月和秦岑走出审讯室，秦岑说：“萧邺9:40开车进入老城区，9:50就离开了，10分钟根本没有时间杀死温若兰再布置现场。”
宋傲月说：“可是如果他撒谎呢？别忘了，老城区的路口没有监控。”
秦岑不说话了，苏云走了出来，秦岑急忙拉住他，问：“苏老师，以你专业的角度分析，萧邺有没有说谎？”
苏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看不透他。”
“什么？”
苏云说：“从第一次见到萧邺，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这样的人，要么是极致的纯良和正义，要么就是……隐藏极深的精神变态。”
秦岑闻言，打了个冷颤，他记得苏云说过，杀死温若兰的凶手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双面人……
宋傲月思索了一会儿，说：“萧邺说他在老城区的十字街口看到了一个行迹鬼祟的人，他会不会是……”
“林丛！”宋傲月和苏云异口同声地说。
宋傲月把林丛带进审讯室，让萧邺认人，萧邺站起身，走到林丛的侧面，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没错，那天晚上我在老城区的路口看到的男人就是他！”
林丛闻言，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往后退了几步，说：“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宋傲月看着他，说：“林先生，你说你16日晚上在家里睡觉，但是这位萧先生当天晚上9:40看到你出现在案发地点。”
林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涨红了脖子，看着萧邺说：“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去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知道了，你就是凶手，你就是那个红脸魔鬼对不对！！！”
林丛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秦岑拍了一下桌子，说：“林丛，冷静一点！！”
宋傲月看了一眼手表，传唤时间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如果没有证据，他们就必须要放林丛离开。
这时，萧邺瞄了一眼林丛的脚，突然说了一句：“林先生的鞋子很漂亮啊。”
宋傲月愣了一下，视线往下移，林丛的一身衣裤都很陈旧，唯有一双鞋是崭新的，而林丛也有些心虚地往后躲了躲，宋傲月抬起头，说：“林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秦岑惊讶地看着他，林丛也有些不敢相信，宋傲月说：“但是近期请你不要离开a市。”
林丛点了点头，恶狠狠地瞪了萧邺一眼，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萧邺还要待在市局，苏云走进办公室，看到萧邺站在窗边，苏云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围棋，说：“想来一盘吗？萧教授。”
萧邺勾起唇角，说：“好啊，我还挺想和苏老师对弈一局的。”
两人把棋盘摆开，苏云说：“萧教授知道我是谁？”
萧邺说：“小岑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夸你有多厉害，是个天才，当然他最常提起的，是宋警官。”
苏云一枚棋子落错了，萧邺修长的手指夹起棋子，说：“苏老师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好朋友。”
苏云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萧邺说：“苏老师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凶手吧。”
苏云落下一枚棋子，说：“你的身上没有杀气，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直到你说出……鞋。”
萧邺说：“我只是想起那天看到的男人踩到了街上的玻璃碎片，这才联想到的，宋警官那么聪明，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是啊。”苏云观察着棋局，脸上的表情却笑了起来。
办公室外面，秦岑转来转去，程静婉咬着笔说：“师兄，你别走了，我看得头晕。”
秦岑说：“傲月，我们把林丛放走了，万一他真的是凶手怎么办？”
宋傲月说：“秦岑，换上便服。”
秦岑愣了愣，说：“干什么？”
宋傲月说：“跟我一起去监视林丛。”
凌特车停在距离居民楼不远的地方，秦岑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傲月你是故意放走他的！”
宋傲月说：“我查过了，林丛生活拮据，衣服裤子都很旧，但他在案发后却突然买了一双新鞋，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秦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之前的鞋子一定沾上了案发现场的东西！傲月，是萧邺的话无意提醒了你吗？”
宋傲月喃喃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这时，林丛拎着袋子从居民楼里走出来，宋傲月眼神一凛，踩下油门跟了上去，林丛左顾右盼，神情似乎很紧张，宋傲月和秦岑看到他来到一处空地，放下袋子，拿出了打火机，宋傲月朝秦岑点了点头，两人下车，小心翼翼地靠近林丛，林丛从袋子里拿出一双旧鞋，正准备点燃，秦岑冲上去夺过他的打火机，林丛大叫着挣扎，被秦岑压倒在地，宋傲月戴着手套，捡起那双鞋，翻过来，鞋底隐约可见反光的玻璃碎片。
宋傲月和秦岑把鞋拿回局里化验，果然在鞋底发现了案发现场的玻璃碎片和垃圾的灰烬，审讯室里，宋傲月严厉地说：“林丛，你说你没有去过案发现场，但是你的鞋底却沾上了案发现场的东西，你怎么解释？！”
林丛面如死灰，他咽了口唾沫，说：“没错，我是去过案发现场，但是我没有杀人！我看到是谁杀死了温若兰！”
宋傲月眉头一皱，问：“是谁？”
林丛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情，他声音颤抖地说：“是红脸魔鬼，我亲眼看到红脸魔鬼杀死了温若兰！！”
红脸魔鬼？单向玻璃后，苏云的手放在唇边，眼神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