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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后续,大家是通过程静婉发在群里知道的,霍家为了补偿桑七七,转赠了两家经营得很好的公司给她,桑七七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当女总裁,霍卓烨也离开了家,他把城郊的别院弄成了一个独立的设计工作室。
大家都在群里感叹,虽然这件事的过程曲折离奇,但是结局终归还是好的,只有秦岑在群里哀嚎:“啊啊啊!!我值班的那两天,到底错过了什么?!”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程静婉的父母从h市来a市找她了,姚涛和秦岑也回老家过年了,董姨每逢过年都要和老姐妹出去旅游,宋傲月想,今年自己又得是一个人,傍晚,宋傲月拉开冰箱,发现家里的饺子吃完了,她看了眼时间,今晚是除夕,超市会早点关门,但是她常去的那家便利店应该还开着。
宋傲月穿上大衣,戴上围巾,走出了家门,外面很冷,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大家都在家里团圆呢,宋傲月穿过几条街,来到便利商店,买了一袋饺子,结账时她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莫名地,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苏云去给她买关东煮的场景,那天的雪落在苏云的肩头,衬得他更加梦幻好看。
宋傲月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最近只要一想起苏云,她就会有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心跳也会越来越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员见她一直盯着关东煮,便说:“小姐,你想吃关东煮吗?我们店今天打折。”宋傲月回过神来,她说:“不用了,多少钱。”
“一共32元。”
提着饺子走出来,宋傲月呵出一口白气,真冷啊,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下雪,她往家里走去,突然,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宋傲月眼神一历,放缓了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宋傲月走过一个拐角,听着脚步声,然后窜出来一个擒拿手,说:“你是谁?!”被她抓住的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无奈地说:“傲月,是我……”
宋傲月愣了愣,说:“景瑞学长?!”宋傲月急忙放开韩景瑞,韩景瑞直起身,揉了揉手腕,笑了起来:“宋警官还真是身手不凡啊。”宋傲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是你……”韩景瑞说:“没关系,是我不好,我本来想吓吓你的,但是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傲月了。”
宋傲月看着他,说:“景瑞学长,今晚是除夕夜,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韩景瑞看着她,说:“你不也是一个人吗?我的父母都在国外,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过节了。”
宋傲月没有说话,韩景瑞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他说:“本来……有人陪我一起过年的,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
宋傲月愣了愣,高兴地说:“真的?学长你有女朋友了,我真为你高兴,那你快去找她吧,她在a市吗?”
韩景瑞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她已经去世了。”宋傲月愣住了,她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韩景瑞苦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其实她已经去世三年了,但我总感觉,她从未离开我身边……”韩景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傲月,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别人,宋傲月感觉背脊一阵发寒,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她往后退了一步,说:“学长,我……”韩景瑞挽起袖子,宋傲月看到他的手腕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划痕,她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韩景瑞。
韩景瑞神色黯淡地说:“每当我想她时,我就会在手腕上划一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控制不住……”
宋傲月皱起眉,担心地说:“学长,你这样是不行的,要不,你去找一下苏老师,他非常优秀,一定可以帮助你。”
韩景瑞看着宋傲月,眼神阴沉地说:“傲月,你喜欢苏老师,对吧?”
“你说什么?”宋傲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喜欢是什么,韩景瑞说:“在提到他时,你的眼睛里有光。”
喜欢……宋傲月陷入了沉思,她喜欢苏云吗?哥哥死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在苏云身边,她很心安,闻着苏云送给她的薄荷,她能睡着,就算在人群中,她也能第一时间找到苏云,这样,算是喜欢吗?
韩景瑞看着宋傲月,说:“傲月,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我已经……很久没和别人说起她的事了。”宋傲月看着韩景瑞悲伤的眼神,点了点头,
韩景瑞开车到了存雪桥下,这里比平时还要安静,车里的暖气很足,韩景瑞从车载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宋傲月,宋傲月摇了摇头,说:“学长,我不喝酒。”韩景瑞也没有勉强她,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
他看着前方,说:“她叫张孟璃,是我在国外进修时遇见的,她是一个优秀的雕刻师,我也是因为她,才选择雕刻的。”
韩景瑞猛喝了一口酒,说:“刚到法国时,我很拮据,家里人不准我学艺术,一分钱也不资助我,那天下着雪,我在广场摆卖不出去的画,这时,她来了,她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眼睛很大,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她看着我的画,笑了起来,傲月你知道吗,她的笑,是我见过世间最美的风景。”
宋傲月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自己只需要倾听,韩景瑞继续说:“她买下了我所有的画,我甚至没有钱找她,于是她提出,让我去她的工作室工作,当我走进她的工作室,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艺术,那些骨头,本来只是残骸,只能让人想到死亡和腐烂,但是孟璃在上面雕刻出了花、鸟、树……她创造了新的生命,她就是造物的女神!!”
宋傲月愣了一下,韩景瑞对张孟璃的迷恋近乎虔诚痴狂,韩景瑞又喝了一口酒,他紧紧捏着易拉罐,说:“我也开始学习骨雕,我做得很出色,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个作品,苏老师没看错,我的确雕刻了一个女人,那就是孟璃……我真的很爱她,可是命运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了。”
“她是怎么去世的?”宋傲月问。
韩景瑞的手越来越用力,易拉罐都开始变形,过了一会儿,他说:“事故,一场火灾带走了她,也烧毁了她工作室里的大部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