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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七月原本以为宁闻道会对瑶姬又一次在梦里突然造访的事情很是不满，没想到宁闻道听完她的讲述，沉默了许久忽然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去见见她吧。”宁闻道说。
祝七月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我以为你还要坚持。”毕竟之前唐珏的电话中宁闻道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与拒绝。
宁闻道似乎有些疲惫，他耸了耸肩，看着祝七月说：“我们的时间毕竟不够多了，何况……”他眯起眼看向通往后院的那扇门，“何况有些事只有她能给我们答案。”
这种时候该退一步还是要退一步。
祝七月点了点头，这时一直塞在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祝七月看了眼时间，有些疑惑这个点是谁发来短信。
她掏出手机，首先看到的是乱码般的电话号码。点击一看，才发现里面好像是一个地址。
“哦——”祝七月发出了然的声音，抬头对上宁闻道的目光，她将手机递给宁闻道。
“这应该是瑶姬或者唐警官发来的。”她说。
宁闻道看了看上面的地址，随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起来。
“原来如此。”宁闻道自言自语，随后发出了奇怪的一声笑。
“怎么了？”祝七月连忙问道。
“她没走远。”宁闻道抬起头，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祝七月拿过宁闻道的手机，想要看看他刚才搜索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电子地图，上面定位着刚刚发来的地址。
“记得之前的那个老城区吗？就是废弃的地方，也是高凌最初被发现的地方，也是褚英英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宁闻道目光深邃，“当时他们查了两遍都没找到瑶姬的下落。其实她就藏在那附近。”
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城区设备老旧，天眼密度不够，对这个城市而言的确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
虽然之前他们查了两遍，但是没有发现便收了手，也没人想着再去那里，所以也成了瑶姬最好的藏身之地。
“我们现在要去吗？”祝七月举起手机问，她的内心深处也有太多关于瑶姬的问号。
宁闻道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凌晨了。他想了想，摇摇头道：“现在不去，我想……”他顿了顿，“我们天亮前再出门。”
祝七月“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天亮去的话那里会不会和宁园一样消失不见？”
毕竟宁园每天天亮都会换一个地点。
“不会。”宁闻道说，“他的地址是地图上有的，所以不会消失。”
祝七月眨了眨眼，“那你这么说，宁园是地图上没有的吗？”
听了祝七月的话，宁闻道忽然扭头看向她，随后似笑非笑道：“你在这住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任何地图上都没有见山路十一号这个地址吗？”
祝七月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见山路的场景，当时的司机师傅说见山路只有十号没有十一号。
看到祝七月有些茫然的表情，宁闻道笑了笑。他指着地下说道：“宁园是不存在于任何地图上的，这是一块独属于偃君的‘虚无之地’，用你们的话来说，你可以把这理解为虚拟空间。”
“可我就在这儿啊。”祝七月忍不住道。
如果是虚拟空间，她一个大活人要如何在这里生存呢？
谁知宁闻道摇了摇头，“我所说的虚拟空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把这个空间理解为不存在任何一个世界的存在。这里是一个独立空间，只不过它关联着这个世界和下一程的世界。”
见祝七月好像还是没有理解，宁闻道想了想，企图用更简单的比喻说明，“生者在这个世界，亡者去往下一个世界，而偃君处于不生不死之间，所以偃君的领域便是独立于生地死境之外的地方。”
“也因为如此，虽然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但我可以遵守法则自由的穿梭在这两个世界。”宁闻道说。
宁闻道稍稍沉吟，“所以按理来说，每一个偃君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可能是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地方，但是实质是相同的。”
“但是瑶姬好像没有。”祝七月忍不住插嘴道。
宁闻道点了点头，“这一点很奇怪，她既然能够控制灵魂，并且活了这么久，那一定是偃君。但她却没有自己的虚无之地，这一点的确是有些奇怪。”
宁闻道说着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祝七月脑袋转了几圈，忽然小心翼翼的问：“偃君会死吗？”
宁闻道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至少我从未听说过哪个偃君死亡的消息。但据说偃君也是有归宿的。”
“什么意思？”祝七月追问道。
“每个偃君都有自己要修的目的地，或许哪天目的地到了，也就是偃君之路的终点。只不过这条路太过漫长了。”宁闻道想起自己梦中的猩红世界里远方的那座有着参天巨树的岛，他做偃君几百年，他与那座岛之间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
“如果偃君太虚弱，会不会无法维持自己的空间？”祝七月忽然问。
宁闻道想了想，“我猜有可能。这个问题或许等我们见到瑶姬就会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