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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周来到候车区域以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等了许久,听到大喇叭通报的声音,在莫星瑜的催促下,站在一大长队的人群后面,慢慢的排起队来。
一切细节不必多说,郑周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莫星瑜的提示下,坐上了前往江海市的列车。
看着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郑周此刻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忧伤,他竟然有些想家了。
他舍不得门前的那一条河,舍不得早晨云雾缭绕的山村和夏天不知疲倦的蝉鸣声。
他本来不想出省的,可每每想起母亲在自己耳边的念叨,哪个叔叔家的儿子出门两年,便修起了两层平房,哪一个婶婶家的儿子有出息,刚出门打工一年,就带回了一个儿媳妇。
母亲的碎碎念叨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郑周觉得十分的难受。
而每次过年,本应该是阖家欢乐的时候,可看着村中升起来的烟花,父母总是要吵闹一番。
母亲怪父亲没有本事,连自己三个女儿上大学都要出去四处借钱,并且还埋怨父亲一年到头,钱都赚不到一分。
而父亲则是责怪母亲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她的二叔。
没错,郑周的师父是自己母亲的二叔,也就是他的二外公。
要说郑周为什么会拜在他的门下,这还要从他小的时候讲起,大约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夏季的晚上,繁星点点的星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村里的孩童趁着这月光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在他找人的时候,一团不知白光从天上落在他身上。
就是从这个晚上起,郑周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高烧不断。
在集上的诊所中吃药打针都没用,这让只读过一年级的母亲着急不己,再加上村中的人都说可能是中邪了,郑周的母亲只能背着年幼的他,翻山越岭徒步来到身为阴阳先生的二叔家,求他帮助看看年幼的郑周。
母亲的二叔,也就是郑周的师父当然没有拒绝,便烧鸡蛋为郑周看魂。具体在鸡蛋上看到了什么,他没有说,而是神色十分凝重的说道,“想要孩子活下去,让他拜我为师。”
郑周的母亲虽然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同意让郑周拜在了他门下。
说来也神奇,郑周自从拜在他门下以后,反反复复的病情瞬间好了,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就是除了有时候爱对着空气说话以外,别的都没什么。
初中毕业以后,郑周便辍了学,一心跟着二外公学习道法。
当郑周年满18岁的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一张黑白的光幕,具体是什么,郑周也不清楚,他只记得一开始的这黑白光幕出现的时候有一个大大的“一”字,随郑周跟着师父去帮人家办完一桩白事以后,这个一字变成了“五十”,而他的脑海中也凭空多出了一门道法,“天眼通。”
从此郑周自带的阴阳眼就被替换成了上观灵霄,下查九幽的天眼。
随着他跟着师父处理的白事越多,光幕上的数字也逐渐减少。
郑周后来也慢慢的明白这数字表达的到底是意思了,只要他超度一个亡魂,光幕上的数字就会递减,当数字归零以后,自己又能得到新的能力。
他搞清楚这些以后,变得更加的力了,从而完成第二阶段的任务,又学会了一招十分霸道的术法,“护体金光神咒。”
郑周为这神秘的黑白光幕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天师系统。”而这系统上的第三阶段的任务为二百,现在他已经完成一半多了。
他每天的最大乐趣就是看着逐渐减少的数字,期待下一个神秘的术法,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大言不惭自称为天师的底气。
所以为了朝着天师奋进,只要谁家有白事,他可以不收半毛钱,也会为办白事的这家人的念经诵咒。
就是基于他这种不要报酬的性格,顾先生才会苦口婆心的劝说他,生怕他一直在这样下去,最后会饿死。
郑周一开始还不情愿收钱,但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童年的小伙伴们每次过年的时候都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让他很羡慕,所以为了过年的时候也能穿新衣服,他开始慢慢收钱了。
可就算他收钱了,过年的时候也没为自己添上一件新衣服,因为他的三个姐姐都是学霸,家里的钱全部供她们读书了。
看不到钱途的他,穿着了大姐上大军时军训的迷彩服,提着蛇皮袋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山村。
至于郑周为什么执着于成为天师,则是他心中以为,只要成为天师了,钱还不滚滚而来。
所以离开家的那一刻,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一去不能成为名扬四海的天师,就绝不回家。
郑周就这样憧憬着远方,趴在面前的餐板睡了起来。
哐呲,哐呲。
火车不分昼夜的前行,郑周已经在火车上度过了一天一夜,期间他去了一趟厕所,花费了15块钱买了一份盒饭一直撑到了现在。
“快到了吗?”他实在坐不住了,看着空旷的过道问了一声。
幸好现在是早上,人们都趴在餐板上休息,没有注意到他,要不然又要被人当做神经病了。
在过道中飘荡的莫星瑜模棱两可说了一句,“应该快到了吧。”
她出行一般都是乘坐飞机,从来没有坐过火车,所以她也不知道。
郑周坐的都有些抓狂,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
火车又是哐呲哐呲的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火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餐车,一边走一边说着,“盒饭10块钱一份,盒饭10块钱一份。”
一般乘务员这样说的时候,就证明快要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火车又行驶了十来分钟以后,语音开始播报道,“尊敬的各位乘客,我们即将到达江海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喇叭中的语音一直连续报道了三遍后,慢慢的驶入了车站,郑周用最快的速度拿上自己的蛇皮袋,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迈步走出了火车。
站在了月牙台上,感受着徐徐的微风,他心中抓狂的感觉这才好了不少。
跟着人群出了火车站,郑周找了一个便宜的旅馆倒头就睡。
第二天,缓过来的郑周这才看着飘荡在房中莫星瑜问道,“莫姐,你家住哪儿?”
“我家住在浦东新区怡佳华庭,离这里应该也不远。”莫星瑜有些不确定的笑道。
“好。”郑周记下地名以后,提着蛇皮袋走出了旅馆,拦下一辆出租车,刚上车,司机用标准的普通话笑着问道,“小兄弟去哪儿?”
“师傅,去怡佳华庭多少钱?”郑周说完,出租车司机满脸笑容的说道,“280。”
“嘶……,这么贵?”郑周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从黔省到这里的火车票也才300多块钱。
“小兄弟,你勿嫌贵,你也不看看怡佳华庭离这里有多远。”出租车司机好像是本地人,一听郑周嫌贵了,便急忙带着方言说道。
郑周扭头询问的看了旁边的莫星瑜一眼。
莫星瑜虽说是本地人,但她出门都有司机亲自开车接送的,哪里知道这些,所以她也懵了。
“给他吧,几百块钱而已,到我家了我双倍还给你。”莫星瑜面不改色十分大气的说道。
得到莫星瑜的承诺以后,郑周嘴角上扬,看着前面的司机豪爽的说道,“师傅开车。”
“好咧,你坐好了。”司机高兴的应了一声,一踩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