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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周庆父子路上遇到劫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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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这里离他要去的学校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光景,反正也还早,正好好好看看街景。现在是上学上班的时候,他看到人们穿梭在街头,迈着急匆匆的脚步;一些大佬们乘坐黄包车,有的优哉游哉地坐在上面吸着洋烟,有的阔小姐怀里抱着一只宠物狗;还有一些小商小贩肩上挑着扁担,两边的框里放着要去贩卖的东西;更有摇拨浪鼓的小商贩,摇着手里的拨浪鼓,那响声就像是奏起了悠扬的晨曲,使得整个街道都充满了活力。

穿过一条小道,看到胡同里住的居民,有的提拉着痰盂将里面的脏污倒入大街上,那种气味,谁过去都捂着鼻子。鸿文走过去,一阵恶心令他要吐。在我们乡下都没有见过这样脏的,这就是底层民众的基本素质。

真是无政府状态。他摇了摇头,赶紧小跑着跨越过去。终于就要到学校了,鸿文一路上看到的一切有好的一面,有差的一面,有的地方光鲜亮丽,有的地方藏污纳垢。总体感觉没有一点值得大抒特抒的地方。这就是民国时期的北京。

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和家长,大部分人是被家长送过来,只有少数人自己扛着被卷走进学校。鸿文是头天就办好了手续,所以一进来就可以直接去他的宿舍,把身上带的简单行李放好,就可以自由活动,明后天才正式开学。

他拿着一本书,走到学校校园内的一条林荫道上,找一个长椅坐下。这个地方好安静,没有人打扰,是看书的好地方。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感觉到口渴的时候,才想起来该吃饭了,可是午饭已过,只能等到晚饭再吃。

他趴在水龙头下喝了几口凉水,用衣襟擦去流在嘴边的水渍,合上书,闭目养会儿神。突然什么东西伸进他的鼻孔,痒痒得阿嚏,打了一个喷嚏。睁开眼一看,是那位叫高家琪的同学。他上来就说:“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不去吃饭?”

鸿文坐直了身子说道:“看书看过时了,晚上再吃吧。”他说这话时,仍然对他不屑一顾,看上去不冷不热,也没有打算跟他有什么交集。

他却热脸蛋贴冷屁股,还在套近乎:“怪不得你能考前三名呢,原来是这样刻苦。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说实在的,我对学习真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法律,必须死记硬背,但是没办法天天被我爸训斥。”

“哦。”鸿文半天憋出一个字,就没有了下文。他没有那份闲心跟人闲聊,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更不想巴结。

高家琪还想说什么,见鸿文对他如此冷淡,也就把话收住,找个理由离开。

鸿文第一个去吃的晚饭,吃完晚饭,已是傍晚时分,才交仲秋节气,天时尚长,满天的莲花云静静地一动不动,树影婆娑中一轮浑圆的太阳沉沉西下,显得恬淡安谧,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夜晚将会有什么凶险。

爸爸和大哥应该安全到家了吧?

话说周庆和鸿祎赶着大马车刚走出京城,便遇到几个抢劫的。先有一个装瘸子的人,在马车前来回晃悠,鸿祎放慢车速,叫他躲开,他不但不躲,反而躺在地上装死。不得不把马车停下,周庆下去要搀扶躺在地上的人,鸿祎发现不对劲,从四面八方聚来几个人,他马上叫父亲,把他拉一边,赶紧上车。

周庆听到儿子的喊声,一把将瘸子拖到一边,进而一跃就上了马车。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突然间怎么那样灵活,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吧。鸿祎啪地一声使劲抽打了一下马屁股,只听到马的一声嘶鸣,哒哒哒滴跑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人大声叫唤:“给我追。”那几个人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马车,其中一个人都快要抓住马车后边的车帮,周庆双手抓住车帮的两边,用脚使劲一踹把那人踹了个狗吃屎。他将车上本就有的一根棍子放在身边,如果有人再上来他就用棍子捅他们,马车在疯狂地疾驰中,周庆也在车上来回晃悠,险些晃荡下去,他紧紧抓住车帮,直到眼见那些人追不上,人影越来越小时,马车才慢了下来,歇一口气。

好险,这大青天白日居然还有抢劫的。周庆捂住胸口,半天都在喘着粗气,他跟鸿祎说:“咱们哪也别停了,争取一鼓作气到家。”

“好,爸爸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岁数大了,经受不了这种带刺激的事了。”

“那您躺下休息会儿,我慢着点驾。”

“好吧,我先静一静。”周庆合衣躺下,他的脸色苍白,与此同时,又有点后怕,万一被那几个人打劫可就糟透了,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不说,关键他的身上还装着那张数目很大的支票呢。他回去一定给鸿文写信,放了学尽量少出校门,最好哪也别去,安全最重要。躺在马车上,他一直静不下来。

他从脚底下往外望去,天阴下来了,好像要下雨,这是秋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他忽地坐了起来,一定要在雨前赶回去。鸿祎也发觉了天渐渐暗了下来,看到父亲坐着,说了一声,我要加速了,您扶好了。啪的一声,马又一声嘶鸣,哒哒哒滴跑了起来。

晚饭前见到了村庄里,家家户户冒出来的炊烟,到了,终于到了,父子俩会心地一笑,总算安全到家。

侯三第一个看到鸿祎赶着的马车,他连蹦带跳地跑过来,一下子跳到大车上,这孩子还是那么活灵活现,他高兴地不知说什么是好,当看到没有鸿文时,一愣:“怎么回事?鸿文呢?”

“当然是考上了,留在京城开始读书了。”鸿祎兴奋地说道。

“太棒了,那小蝶。”刚说出小蝶二字,突然发现自己太唐突了,周庆还在大车上呢,马上停住什么都不说了。

车停在了院门口,周庆慢慢走下车,进了院子。鸿祎把车拴好,跟侯三说:“鸿文有封信,让你转交给小蝶。另外我没跟鸿文说,我买了三个发卡,给我媳妇,老二媳妇,还有小蝶一人一个,小蝶的你连这封信一起给她,告诉她说发卡是鸿文送给她的。”

“好的,遵命。我一会儿就给她送去,她肯定特别想鸿文。”

唉,也不知道鸿文考上大学后,还会不会娶小蝶,侯三开始替小蝶难过。

吃完晚饭,侯三就出去找小蝶,把小蝶叫了出来说道:“你知道吗?鸿文考上了,他让鸿祎给你带来一封信,还送给你一个发卡。”

小蝶高兴地从侯三手中接过那封信和发卡,转而又看到一丝丝地忧伤爬上她的脸颊,她低头不语,手里捏着那封信和发卡,不知道信中写的什么。

侯三看在眼里也替她难过,安慰道:“鸿文不应该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先打开信看看他都写了什么,不过别现在打开,等我走了之后,你再慢慢看。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小蝶目送侯三走远,才转身走回自己的家中。她把家务事干完后,躲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前五个字就让她心花怒放:亲爱的小蝶。哦!鸿文没有把我忘掉,她继续读到:你现在怎么样了?见不到你真叫人难受。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想去珍惜一辈子,保护一辈子,心疼一辈子的人。

读到这,小蝶眼里放光,随之而来的是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这是激动的泪花,是她几天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幸福的泪花,她每天度日如年地盼着鸿文的消息。今天终于盼到了。

读完鸿文写的信,将它收藏好,晚上睡觉前再看。她把鸿文送给她的发卡,别在发髻中,拿起小镜子左右端详,真漂亮,谢谢鸿文哥。她心里默念着。

侯三回到周庆家,看到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一起,鸿祎看侯三进来递给他一双新鞋:“给,这是送给你的。”

“哇,我也有份?谢谢。”侯三两手搓搓裤子两边,唯恐脏手把鞋给弄脏了,他笑着接过新鞋,马上脱掉脚下的那双漏脚指头的鞋,穿上后在屋子里来回蹦跶。

他们只离开家几天的功夫,好像走了一年似的,鸿祎给他们讲路上遇到的风险,讲鸿文如何努力考了个前三名,讲。他把刚到嘴边找侯三姐姐的话,吓得马上给咽了回去。真是话多语失,他想抽自己的嘴巴。这要是说出来,侯三不急死?已经嘱咐鸿文继续找了,有结果再告诉他。

鸿文考了个第三名,全家人都为他高兴。鸿祎拍拍两个儿子说:“你们要向你三叔学习,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这一晚上就听鸿祎的了,大家听着都很过瘾,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时候不早了,鸿鸣领着媳妇先回自己的家,婉如给周庆端来一盆洗脚水,劝鸿祎也早点回去睡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蝶又将鸿文写的信件打开,看着鸿文那隽秀的字体,就像看到他的人一样,她的心砰砰地跳,不止一次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最后把她贴在胸口,捂着它进入梦乡。

早晨起来,跟往常一样,小蝶先把院门打开,给父亲准好早点,又把看病的桌椅摆好,她认认真真地擦拭每一个装中药的木箱。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情,她更加妩媚动人。

进入十月,阵阵风吹之后,树上的叶子,稀稀落落地在朔风中瑟索,像是向人间诉说着什么,又像是不胜其寒地发抖,更增几分荒寒寞落。

小蝶这两天心里有点发慌,偶尔还犯恶心,上个月的月经都过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来,在家里憋闷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跟父亲说。以她平时看父亲给人看病的经验来分析,可能是怀孕了。怎么办?鸿文又没在身旁?

她只能去姐姐家求助,跟姐姐说了这件事。被姐姐好一通数落:“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干这种事?人家鸿文如果不要你了可怎么办?傻死你,这样不行,我得去鸿文家说道说道。”

“姐,你别这样,毕竟我跟鸿文是相爱的,你如果把事情搞僵了,将来这关系还怎么处?”小蝶求姐姐不要莽撞,事情总要好好解决。

“你放心,姐姐不会去他们家闹的,只是把事情说清楚,让他把你明媒正娶娶进门。要不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课就麻烦了。你个傻丫头,真让姐着急。”

“他现在人不在怎么办呢?”

“人不在可以回来呀,北京离这又不远,办完事他再回去。”说着小蝶姐姐就拽着她往外走,路上小蝶千叮咛万嘱咐姐姐说话一定要克制,解决问题不是靠发威得来的结果。

姐俩来到鸿文家的院子,在院门外站着不敢进去,怎么姐姐也退缩了?她倒不是退缩,在想进门后该怎么讲。只见婉如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小蝶姐俩站在外面,忙问道:“唉,你们姐俩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有什么事吗?快点进来说。”

婉如拉着小蝶,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又问道:“小蝶姑娘,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鸿文不在,你也可以过来玩呀!”

“嗯,谢谢您,我这不是过来玩了吗?”小蝶温柔地说,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鸿文的妈妈,她未来的婆婆,心里念叨着。

婉如把姐俩引进屋后,就去给她们端茶倒水。小蝶马上抢过去说道:“您别客气,我自己来吧。”

“不用,去跟你姐姐坐在那等着,马上就好。”

婉如边去沏茶边想小蝶今天跟她姐姐一起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不然不会把她姐姐也叫来的。她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姐俩可真是稀客呀,真希望你们常来我家玩。今天是哪阵风把姐俩给吹来了?看到小蝶姑娘我家高兴,这姑娘长得多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