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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城墙上,封御清正同一青年相对而立,大抵是关系熟络,举止言谈并不局限于礼法之中。
“娘娘真是难得出一次宫。”
那青年锋芒未露,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无论神态还是眉眼都同封御清有几分相似。
“乔大人这是在讽刺我?”封御清语气轻飘飘的,神色淡淡。
封御清和乔亦舒水火不容,此事人尽皆知,然而一个是后宫宠妃,一个是前朝重臣,除了皇帝根本无人敢干涉。
外国使者来朝,皇帝自然不能亲自来迎接,于是众人只得在乔大人的眼神胁迫下,退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距离,静观其变,祈祷他们不会真的吵起来。
“怎会?”乔亦舒垂首,“只是觉得这样好的机会,初若没法见到娘娘实在可惜。不过她已有八月身孕,还望娘娘谅解。”
“看来表兄的棱角已被这南湘磨平了。”封御清惊异于他的低头,却也不忘出言奚落。
“我只是想和初若在一起,仅此而已。反倒是娘娘,竟然用了整整一年还未看清自己的处境吗?”
除了以前的父皇和皇兄,封御清最厌恶别人以这样的口吻同她说话。
“乔亦舒,你别忘了你的婚约是我替你求来的。”她低声说了句。
“如此大恩,我自然一直铭记于心。”
他的神态恳切,若非封御清知其为人,或许真会被骗过去,她不禁再次开始懊恼自己多年前的错误决定。
那是乔家之变的开端,那场冬季围猎,她赌气自己纵马去了偏僻处,谁知却正好遇上了雪山滑坡。
额头上的鲜血裹着眼泪淌下,带着苦涩的腥味,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只有少年手掌的温度格外让她清醒。
是元冶冒死救了她。
“殿下,不要闭眼……你看看我,殿下,睁开眼睛看看我。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阿元……”
冷,实在是太冷了。
就连她的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我在,殿下。”
“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殿下,不会的。”
“别叫我殿下,阿元,叫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元冶要俯身才能完全听清。他没有回答,仍然将她护在身下。
“好阿元……阿元哥哥,再不快点,我就永远也听不到了。”
封御清的呼吸愈发短促,眼前被泪水模糊了,元冶张嘴说了些什么,但她已经没法听清了。
再醒过来时,她已在父皇的寝殿睡了三天,而也是这时她才知道,那日被救的还有乔亦舒——
以及她多年的好友,林初若。
林初若本是东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得了封御清青眼成了掖庭管事。
封御清曾见过她身上带着同乔亦舒相同的白玉坠——那大概是信物,然而对他们的关系实在没有什么建设性的猜测。
这不能怪封御清。
国公嫡孙和掖庭女官,任谁都只会觉得是在话本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父皇,乔亦舒在庭外跪了两日了。”
棋盘上,黑棋和白棋正厮杀着,君上没答话,不慌不忙落下一子。
白棋已陷入绝路。
“父皇……”封御清轻叹着投子认输。
君上的语调向来没什么波动,使人听不出情绪:“那是他们乔家的家事。若是人人都如这般,朕当如何自处?”
封御清一时没有答话。
林初若至今昏迷不醒,可乔亦舒又何尝不是受了重伤,他知道乔家不可能答应他迎娶一个宫人,所以用这种方式求君上为他们赐婚。
“随己所欲,当真如此之难吗?”
“清儿有别的见解?”
封御清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不过心悦一个人,何错之有?”
君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视线飘向了不远处的元冶。她的心已经乱了,君上没有点破,只是草草收拾了桌上的残局。
“那便从了他吧。”君上道。
封御清收回了思绪,乔亦舒仍恭敬地立于她的身前,乔家之变后他便一直追随着元冶,年少时那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或许早已荡然无存了。
“你的折扇呢?”封御清皱眉。
“故人之物,总归是不好带在身上的。”
“……故人吗?”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退后几步,靠在城墙上,“你们都这样想,那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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