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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似乎又暗了些,元冶啧了一声,仰头看向了天花板,颇有些懊恼没把封御清放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话说到这个份上,迟钝如封御煊也知道他是在说羽国如今已无力回天了。
屏风后的封御清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地上,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陛下,您有一定要帮羽国的理由吧。”封御煊的声音很轻,这是最后的筹码,他说罢低低地笑了起来。
元冶漂亮的眼睫扫了过来。
“——因为清儿。”封御煊道。
“清儿不会放着羽国不管的,所以陛下,想隔岸观火是不可能的,您注定要惹得一身腥了。”
“未必。”元冶不为所动,淡漠地说着,眼神却早已如三九寒天。
“纪王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最后还是要用清儿做借口,自己还真是卑劣。封御煊自嘲地笑笑,没再停留,转身离去了。
今夜还真是冻人,封御清迟钝地打了个寒颤,目光如炬,几乎要将那纸窗望穿。
有人抱住了她,是元冶。
不是强硬地搂紧,他大概是累了,几乎半个身子压在了封御清的身上:“殿下,地上很冷,抱着我就好了。”
他的胸膛很温暖,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封御清没说话,任由他靠了很久。
“回去吧,殿下。”元冶扶着她起身,“今日我便不送你了。”
本也不用他送。
封御清心中郁结,愤愤将路上的石子踢开:“阿州。”
“娘娘。”楚州尽职地现了身。
“去帮我找壶酒来。”
“娘娘,明天……我知道了。”
楚州的动作很快,封御清刚回到自己院中坐下,他便回来了。
封御清笑笑,自顾自从石桌上拿起两个杯子倒上酒,将其中一个杯子推给了他:“陪我喝两杯吧。”
说罢她努了努嘴:“封御煊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
关于这点,最我行我素的封御清大概没什么发言权。楚州扯了扯嘴角,没接过杯子,只是看着她自顾自一饮而尽。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平时不说话也不笑,跟个木头一样。”封御清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你什么都听到了吧。”
楚州没有反驳,于是她继续说了下去。
“像做梦一样,都已经一年了,还是像做梦一样。”封御清的眼里雾蒙蒙的,仿佛沉浸在回忆中。
“我的皇兄明明那么干净,干净的我用这双染了鲜血的手碰他都会觉得羞耻。”
“我曾以为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倚靠了。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杀了封御夜,他逼死了母妃,他登上了一直以来装作不屑一顾的皇位,那样果断地把我卖给了元冶。”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一直旁观的楚州忍不住夺过了她的杯子。
“我真希望能回到以前,楚州,真的。”
南湘的子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丧国之痛,在国破家亡奄奄一息之时,是元冶收留了楚州和楚砚。
他跟随元冶七年,又怎会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楚州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封御清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将滚烫的面颊贴在了石桌上。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她瑟缩了一下。
“你刚刚想说什么?”
楚州抬眸,愣了一下才答道:“明天国恩寺的新住持要进宫。”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封御清狠狠打了个喷嚏,“比起这个,果然还是应该让你去查查谢翩翩的事吧。”
“娘娘,还是进去说吧。”
“你在酒楼看见她了吧?”
“是,我会去调查的,娘娘放心。”
封御清拢了拢衣衫,又改变了主意:“算了,别去了。管她做什么。”
说罢转身进寝殿去了。
还是得留意啊,反正过不了多久她肯定又会反悔了。
楚州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再次隐匿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