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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河看着安平长大,一向是护着她的。
这世上自然没有出嫁的公主在后宫撒野的道理,元冶作为皇帝可以轻易揭过,但也能以此为由大作文章。
不过一念之差而已。
但责罚安平无疑是在打沈家的脸,真正的问题问题在于元冶是否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让沈家不痛快——这样的殊荣谢翩翩配不上,封御清却未必。
“昌河公公不必担心,朕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罪于皇姐。”元冶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待了这么些天,皇姐也是时候回永州了吧。”
“皇上这是何意?怕自己的小心肝受了委屈,所以迫不及待要把我赶出南宁?”安平似乎真的很不解,她正视着元冶问,“难道你就认定了封御清,这个自幼丧母还能在深宫中活下来的女人需要被这样保护?”
元冶没有答话,她却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像陛下幼时所养的那只云雀一样藏起来不就好了。谁也找不到就不会有危险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元冶的面色早已冷得如三九寒冬,近处的封御清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安平简直像只见人就咬的疯狗。
话要从多年以前说起,据说元冶幼时在宫中备受排挤,为了保护先皇赐予他的云雀,便整日将其藏于寝殿中,不见天日。只可惜这宫中何来安全之处?不多时,那御赐之鸟便惨死在了笼中。
这也正是元冶不亲近动物的原因,封御清也是因为此事,特意养了只鹦鹉来膈应他。当然,那可怜的小鹦鹉已经见鬼去了。
“看来皇姐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元冶的瞳眸中不过一刹的震动,像往投入锦鲤池中投入了一粒石子,方才惊动些许涟漪便又沉寂下去,平静的仿佛从未掀起过一丝波澜。
“我的处境?”安平觉得好笑极了,搭着身旁明倾的手便笑了起来,“陛下您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这就属于他们的私人恩怨了,封御清实在是不想淌这趟浑水,正想抽身离远些,却被元冶垂下的手握住了。
嘶。
元冶的眼神轻飘飘掠过,又转回到安平身上:“皇姐的底气是什么?沈家?”
“这也算是我们难得可以达成的共识。”
“是么?我倒觉得未必。”
“所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介女子甘愿与沈家产生嫌隙?”安平厉声质问。
“沈则其人,皇姐应当比朕更了解。他不过刚当上永州太守,他什么也不会做。”
这是一场博弈,与其说是脾气大小的较量,倒不如说是境界高低的展现。
元冶波澜不惊地叙述着,倒是安平有些沉不住气了:“陛下分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何必在此装疯卖傻?沈则嗜酒如命,那件事早在成亲前我便知道了。”
——那件事?
封御清直觉这大概是安平重要的筹码。单是身份地位虽也能支撑她的跋扈,但绝不至于无法无天至此。
正想着,元冶忽然开了口。
“那又如何?”
“如何?陛下如今的所作所为不是已经印证了吗?你根本没办法违背那个女人说的话吧,所以如今才会是这副态度。”
元冶闻言轻笑了一声:“是也不是。”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安平就又冒了火:“陛下若是没有别的话可说,何不大方承认——就算除掉了所有人又如何?就算坐上了皇位又如何?想留的留不下,想护的护不住。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还请公主慎言!”齐公公跪地大喝道。
“还请公主慎言!”众人纷纷反应过来,除昌河外其余宫人皆跪地俯首。
元冶抬手制止了他们。
“皇姐不必试探朕,朕既然还能唤你一声皇姐,自然就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但皇姐可要好好想清楚,让朕不高兴的后果可不止死这一种。”
安平听懂了,她的脸色蓦然煞白,所幸元冶也没想同她动真格,只摆摆手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众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封御清冲春桃使了个眼色,而春桃也是个胆大的,见状立即从昌河公公手中把阿玉夺了回来。
“都起来吧。”
元冶全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他实在被吵的头疼,索性在谢翩翩院中寻了把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陛下……”昌河公公走近了些,他也知道这次的事太过出格,但实在拗不过安平的苦苦哀求,才造就了如今这番局面。
“公公不必多言,不过一些小事,这么多年了,你的付出朕自然看在眼里。”元冶掀起眼皮看他,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只是公公如今老了,力不从心,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说罢,他起身在跪着的齐公公肩上拍了两下:“齐总管,切莫让朕失望。”
“谢主隆恩!”齐公公声音颤抖着,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陛下,这毕竟是贵妃娘娘宫中,臣妾也便先告退了……”
此处不宜久留,封御清见元冶心情不佳,瞅准时机就要领着春桃开溜。
“爱妃,是不是忘了什么?”元冶开口叫住了她,“人可以走,但朕的东西要留下。”
封御清茫然回头。
“娘娘,陛下的意思是,那银狐也该物归原主了吧。”齐公公适时开口答疑,虽然刚升职但态度依然谦卑,没有半分昌河从前的架子。
“齐公公怎么歪曲事实,那狐狸分明是我们娘娘……”春桃将手中阿玉抱的紧紧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胡说什么,整个南湘都是陛下的,何况这只狐狸?还不快交给齐公公。”封御清冷静吩咐道。
阿玉的主人必须是元冶,这是它能活下来并免除一切后患的唯一途径。
“陛下勿怪,这丫头平日里同阿玉最亲,性子又急,也是我管理不当,这才叫她冲撞了陛下。”封御清态度十分诚恳。
“无妨。朕也许久未去过你宫里了吧?”元冶的眼底总算有了一丝波澜。
“摆驾落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