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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亲偏心(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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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肚子争气,进门没多久就有喜,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贾珠。八月满了一岁,现下喜欢随处抓了东西就扔。

小儿顽皮,又不懂事,贾赦原本也没有想要怪罪的意思。

贾母见二人进来,拉长了脸,就开始阴阳怪气,训斥贾赦:“你这媳妇也是,走路怎么不看路,既是身子不好就不要过来,一会儿出了事,又是我这个做婆婆的苛责。”

谢氏也不是个面人,不免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她一进门就差点被砸,怎么就成了走路不看路。

谢氏道:“母亲,本是珠儿的小玩意儿没收好,他忽然将东西扔过来,孩儿媳妇又怎么看得见?”

贾母见媳妇今日有贾赦撑腰,竟然回嘴,话里话外竟是贾珠不是,面色如冰,带了几分凶狠:“他一个孩子,话都说不出几句,你和他一般见识作甚!”

谢氏委屈,捏紧了帕子,硬生生将眼泪忍住,求救般看一眼大爷,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谢氏有些怕大爷忍不住这口气,又和贾母对上,又想着大爷给自己出头,心中矛盾极了。

但见贾赦忽然上前来将她扶住,伸手招呼大房的丫鬟,语气淡然。“将你们奶奶先扶回去,看可有闪了腰。”

谢氏看贾赦脸色行事,也无心再装乖巧,蹙着眉头,一副虚弱模样,对着主位上的婆母,柔柔弱弱,艰难行礼请辞。

“媳妇刚刚被吓得不轻,觉着胸口有些疼,这就回去了。”

反正话是说了,对方同不同意,与她何干?谢氏显然将大爷的意图领会得透彻,她在这儿大爷还有所顾忌,便慢悠悠叫人扶着走了,叫人将软轿抬到院子里来,坐着轿子回去。

贾母冷眼看着大儿子贾赦,心道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开始犯混球。这几日是她太给大房的脸,叫他们都不知天高地厚。

刚想拿着母亲的款儿发难,贾母却见贾赦直接将贾珠从嬷嬷手中抢了过来,抱在怀里逗着玩,面上似笑非笑,不达眼底。

雍正爷看着怀里的孩子,悠悠道:“我只说一句,叫丫鬟婆子们都看好了他,若将来在有什么珠子棍子绊到我院子里的人,我就叫这孽障没有命扔珠子!”

贾赦平日里犯浑,实际上胆子就这么点,但凡贾母骂两句,他马上就泄气萎靡。哪里有这样过?贾母见他没有被激怒,反而是笑着说出这种话,屋内气氛冷然,丫鬟们大气不敢出。

贾母忽而察觉到一种上位者的压迫,就像以前去宫中面圣,被圣人上下打量一般,脊背骨发冷。

鼓着勇气,又骂:“你还是他大伯,怎能如此恶毒?还不把孩子放下!”

见贾赦无动于衷,反而举高高逗起孩子,贾珠年幼无知乐得咯咯笑,贾母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雍正爷看着妇人发白的面色,心中有些快意,稚子无辜,他是不会对贾珠做什么,不过是唬人。

但见贾母如此紧张二房孙儿,他心中却是不忿:“母亲对我的孩子,可算不算恶毒?你媳妇都这么大月份,随时可能生产,仍旧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请安。当初二弟家那一位您是如何待的,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记在心里。要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珠儿如何,我这个做大伯的就不敢保证。”

贾赦总算是贾珠放下,贾母赶紧叫人将孩子抱走,贾珠还想和大伯举高高,挣扎着哭起来被抱远。

雍正爷轻轻弹了弹被贾珠弄皱的袖子,笑得风轻云淡:“若是不信的,只管来试一试。”

火候差不多,今日的安就算请过,雍正爷甩甩袖子走人,留下贾母和一干丫头面面相觑。

这是她的儿子吗,贾母怎么觉得这个人和贾赦长得一点都不像,大儿子到底长什么模样?贾母的头有点开始发昏。

肯定是被孽障气的!

半晌贾母才恢复脸色,冲着门口狠狠大骂:“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从我肚子里爬出来!”

可惜雍正爷已然走远,没机会欣赏这等天籁。

谢氏听了贾赦后面所为,忽而后怕起来,“大爷,你这般,万一老太太说您不孝。”

贾赦却是胸有成竹,微笑着谢氏夹了一块鸡肉。

“不要怕,你家大爷自有主张。”

荣国府里的饭真是滋味不错,宫里的皇帝吃饭要试毒,送到嘴里都不知热了几回,那里有这般鲜美。

多吃点,多吃点,大家都多吃点。

谢氏无奈笑了,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吃饱喝足,睡个短短的午觉,雍正爷来到贾代善的住处,开始下一项表演。

荣国府里也不只有贾母会告状,四爷当阿哥的时候战战兢兢,还没顺着心思给皇阿玛告状过,他定然要体验一回。

贾代善对着长子脸色素来不好,见他主动过来,冷淡问到:“好端端的,你怎么过来了。”

雍正爷玩心大起,遗憾没有背个荆条,也演一出负荆请罪,他做出一副委屈又惶恐的神色,深深作揖:

“孩儿来给父亲请安,来给父亲请罪,也来向父亲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