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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安排与雍正所料没多少出入,宫中下旨命贾赦辟府而居,着荣国公二子贾政奉养老母。
宫中下旨给大臣分家,可见圣上对世家的忌惮之心,就连荣国府这等看得见头破败人家,也不放过。
贾母领着两个儿子接旨,行至荣禧堂,叫了贾政在跟前不由滴下泪来,对二子贾政道:“你父亲终归念着你,将来入国子监刻苦进学,必有你的出路。”
贾代善给二儿子安排的才是一条好路,荣国府家产多归贾政所用,又能去国子监进学,将来只要贾政能金榜题名,凭着国公府和史、王几家的人脉,贾政今后定能平步青云。
如今贾母对长子袭爵一事,心中少了怨气。贾赦这个不争气的模样,早分出去早好,免得今后做出出糊涂事,牵累二房。
此事雍正也算和贾母想到一处,第二日就叫人开始动工,搬砖砌墙,从荣国府分直直切去三分之一,预备将自己另卖的两排屋子也划进来。
这次必然不会将马房安置在此处,但他出入也要车马,不想同二房搅和一处,就又买了两个小院子,专做此事,从公中支取几回银两,王夫人想到将来老太太的荣禧堂归二房所用,大度一回,并未克扣银两。
过得一个来月,诸事齐备,贾赦开府另装一道大门,可惜有个敕造荣国府匾额在,贾赦又无实权,没得脸面弄一个将军府的匾额,又在孝中,连大红灯笼也挂不得。
贾母冷眼瞧着大房窘迫,心中甚是快意,积压多年的郁气一扫而光,又叫人去看日子,要儿子贾政般进荣禧堂里住。
料理完家事,贾赦就关了门守孝,再不出门寻欢作乐,只在家里读书。
贾母听说大儿子如此行事,更是将先前与贾政偷偷摸摸狎昵的几个丫鬟都打发了,嘱咐王夫人时常劝谏,让贾政好生守孝,莫要传出不好的话来。
一晃三年孝期过去,荣国府在京城之中越发没了姓名,万幸还有一个宁国府在,京中之人提及宁国府,总会想起荣国府,这才不至于让世人将荣国府淡忘。
才出了孝期,雍正爷当即就拿上荐签,又包了银两,往督军衙门去谋事。
贾代善走得早,还未来得及带着长子各处衙门活动,故而督军小吏不认得他,见他拿的银子不少,以为是哪家来谋事的公子哥,很是客气。
“当下天已是渐渐热了,每日都要巡城,不知小爷身子受得住受不住,若是累了使点银子叫人代班就成。”
雍正爷谋的差使,便是督城军队卫,负责巡城治安,他自然不是最底层的火头军,也算带了百十来人的小队。
若是雍正爷去某个贾政当过的员外郎,依着前世劈了几万奏章的经验,必定如鱼得水。可惜雍正爷已经拥有了这份能奈,不必再练。
如今故意往督城军来,目的在于摸清京中守军各方势力,若想改朝换代,手头无军,饶是你批阅百八十万奏章,同样不堪大用。
此处瞧着平平无奇,实乃京中风云之处,圣上不是傻子,不愿一家独大,禁卫军和都城军渊源极深,雍正爷目前不敢露出染指禁卫军的念头,只身来此某差,只愿能找到一条出路。
雍正装出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单纯模样,谢过小吏。“家中给了银子就是要我来做点实差,总得混过几月,介时还望小哥能指条道儿。”
小吏满口答应,又拍马屁道,“大爷做事恭谨,实属难得,一会小的将衣裳送到府上,明日便可来应卯,只愿愿意花钱,也可找人调班,天气好时再出去,免得将您一张俊俏白面晒黑,反是不美。”
说白了,还是要钱,送衣裳过去要讨赏,你也可以花钱调班顶班。
雍正爷面上为难,摇头道,“我家中长辈严厉,花用一项管得紧,劳烦小哥取了衣裳来,在下自己带回便是。”
几番交锋,小吏觉出这人不是个家底厚的,大约敲不到几分银子,态度也随意起来,取了衣裳给贾赦,又道。“若是大爷穿不惯这等粗衣,可让家中缝一套相近的,军中管的不严,不必着甲。”
雍正爷心中冷笑,护卫的军士不见软甲,不是京中管得不严,怕是朝中拨款的军费被贪墨大半,勉强凑出几样兵器,哪里还有银子去造盔甲?
督军处的军备,比预料寒酸太多。
贾赦取了衣裳,自己抱着离了衙门,督军衙门见此人竟是一个下人也无,料定他要么家境平平,借了一声能看的衣裳撑门面,要么就不得长辈看重,随意找个差使打发。
几个小吏顿时失望,原本还以为来了生意,白费半日时光,几人将贾赦递上的孝敬银子分掉,各自散了。
贾赦走过一条街,转进巷子里上了自家马车,招财将那衣裳包起来,闻了闻上面的酸臭味。
大爷究竟是谋的什么差,这衣裳是人能穿的?
“大爷为何不叫我们上前去接。”招财赶紧将衣裳包好,递到外面叫马夫背着。
贾赦晃着扇子,对招财笑道:“今日大爷只花了十两银,若是叫你跟着去,指不定要花五十两银,再有这样的马车接送,恐怕百两不止。爷多走几步,就能省下百八十两银子,何乐不为?”
招财神色黯然,想不到大爷竟是这般节省,自从那边分了家,大房这边日子就不如早前好过。虽说不短月例,但大奶奶管家细致,想要捞到油水难上加难。
原先顾着守孝的名声,减省一些也就罢了,如今出了孝期,贾母那边渐渐热闹起来,贾赦这边却还是一如既往,一直与荣国府那边有所串联的一些下人,早就坐不住了!
雍正爷才进家,入了二门,就见一溜下人跪成串,贾母身边最为倚重的赖嬷嬷站在谢氏身旁絮絮叨叨说话。
有意思,不知贾母葫芦里卖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