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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钱儿踮起脚尖,回吻了一下,傲娇道:“虽然原谅你啦,但是,还得罚你给我做一束糖花,现在就做,做不好,我就要跟你生气。”
周行山连连应声:“好好好,我给我的小娘子做糖花,现在就做!”
姜钱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他去做
糖花了。
北朝有糖果,都是一些干果裹了一层糖。
这种糖果还不便宜,一斤得大几百文。
用糖液做成的糖果没有,尤其是姜钱儿这种带形状的。带不同味道的,没有,一个也没有。
糖果制作很方便,糖熬成糖液倒入模具即可,糖液也可以加点蜂蜜增加蜂蜜独有的花香,也可以加麦芽糖。
加蜂蜜和麦芽糖的糖液,与熬出来的正常糖液,看颜色和味道是不一样的。
制作糖的模具有数十种之多,一次性倒入糖液,出来就有数十种糖型,既好看,有趣,味道又甜蜜蜜。
井荣吃下了一个糖,不由自主的感觉浑身一冷,抬眼就看见金冷心身后那个带着玄黑面具的护卫正冷冷的看着他。
冷冷的眼神仿佛就是一个被夺了肉的狼,眼睛闪着幽光,准备咬死他,吃了他,让他做口粮。
“怎么样,井老板!”金冷心张口问着井荣:“好吃吗?新鲜吗?能卖好价钱吗?”
井荣被他这连续一问,失声问道:“二爷,您手中抱的这些,不是外面买的,是…是周家的货?”
金冷心眉头一挑:“不然你以为呢?”
井荣心跳有些加快,拱手道:“二爷莫怪莫怪,自我眼光狭隘了,狭隘了,这些甜甜的糖,我要我要,都来些,都来些。”
金冷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行行行,来来来,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来谈谈价钱的问题,看你能不能接受,要是能接受,咱们就写文书,黑白字弄清楚,怎的扯皮。”
井荣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行,二爷这边请!”
金冷心带着箫吟进了井荣住的单间里,开始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他怀中各色糖果定价。
木匠家第一批模具做好送过来给姜钱儿使用,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模具就快了,模具一来,清洗晾干就可以使用。
一批模具数十个,现在总共五批模具加在一起快小一百个了。
现在天凉,糖液倒入模具,两刻钟就能凝成块,凝成块的糖,再用裁成小块的小油纸,把糖果包扎起来,露出长长的签子,一个一个的放在垫在稻草里的框里,排列整齐,可喜气人了。
几天过后,井荣不但搭上了一半此次送粮过来的银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带着他的马队满载而去。
井荣此去之后,金冷心让风筝派人去各大府城放话,他金冷心需要合作者,有能耐,有诚心的合作者。
周行山和姜钱儿不管合作者的其他事,一心一意的扑在货物上,从村子里以及翠林山山里又请了十来个人。
十来个人加上本来的一百多号人,帮周家干活的人总共有一百三十人之多了,翠山林总共就五十来户人家几百号人,每家至少有一人来干活,多着有三四个。
冬日的第一场初雪下的前夕,村子上所有的新房都已经修好了,敞亮的大瓦房,每家都有地龙,还有火炕,也有床。
去年还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今年已经住上新房,穿了新衣,吃得了饱饭的村民们住进自己的新房个个眼睛都湿润了,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要搁在以前,他们做梦都不敢梦见自己能有新房,没有新棉衣,新棉鞋,每天有热饭热汤吃。
他们商量着想报答周家,但是商量来商量去,发现人家周家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差,唯独拼命干活,用心干活,不要惹是生非,才是最好的报答。
第一场初雪下,下了一天一夜,小麦被覆盖了一层白被子,整个天地仿佛笼罩在白色之中。
村民们穿上新棉袄,新棉裤,棉裙,在有地龙的工坊里热火朝天的干活,一点都不觉得冷,每个人的手也没有冻裂。
在往年,家里冷,四处透风,吃喝穿都得不到保障,手早早的就开了裂,冻肿了,今年没有,没有人手冻肿冻裂。
姜钱儿想起床,第二次被周行山给制止了,他自己穿上厚衣袍,厚皮棉靴,压着她:“下雪了,天寒,我去给你多洗漱水,你洗漱好,吃好饭,到晌午暖和再起。”
姜钱儿被被子裹得密不透风,露出俩黑白分明无辜的大眼,望着周行山:“不冷啊,屋子里有地龙,出去有暖炉,到了工坊还有地龙,哪里会冷,你让我起来嘛。”
周行山手隔着被子,坐在她的小腹上,声音低低沉沉:“小娘子再闹着要起床,我不介意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让小娘子睡到晚上。”
姜钱儿眼睛瞪如铜铃,脸轰的一声烧起:“你你你……”
周行山轻轻的啄了一口她的唇,张口威胁:“我说到做到,所以小娘子乖乖的在被窝里躺着就行。”
姜钱儿不想睡到晚上,就被威胁住了。
在床上洗漱,吃早饭,然后钻进暖烘烘的被窝。
周行山自己出去忙活,所有的货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制作,制作好之后,被马队运出去,送往京城,以及几大府城。
姜钱儿睡了一个回笼觉,晌午周行山回来之后她起了床。
晌午饭吃了鸡汤锅,待吃完之后,本身身上就暖烘烘的,周行山害怕她冷,帽子,手套,给她带好,才牵着她出去。
外面白茫茫一片,路上的雪已经铲掉。
姜钱儿出了门就挣脱开周行山的手,跑到有雪的地方,抓起一把雪,捏成了团,对着周行山砸过去:“相公看招!”
面对向自己袭来的雪球,周行山偏头一躲,雪球划过他的青丝,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姜钱儿反手又抓起一把雪,对他砸过去。
周行山见她玩来劲儿,有意无意间躲,十个雪球,落在身上有七八个,完完全全就是她在闹,他在笑。
直到手套全湿了,气喘吁吁,姜钱儿才停手,脱掉手套,把冰凉的手放在周行山脖子里。
凉如冰的手,没有让周行山感觉到冷,而是让他心疼,心疼的歪了脖子,用他的下颚压住她的手,给她暖手了。
姜钱儿眉眼弯曲犹如夜空弯月,笑容如朝阳,在这寒冷的冬日,令人心尖暖烘烘的。
周行山凝视着她,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了,把她的手拿离自己的脖子,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低头哈
气,揉搓她发红的手指。
姜钱儿任他揉,满心欢喜,眼中全是他。
过了好大一会儿,周行山把她的手揉热乎了,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带着她走,不让她再玩雪了。
姜钱儿跟着他走,两个人去了大作坊,看村民们干活,检查货物的品质。
冬日天黑的早,临近天黑,村子里迎来了一波人,一波带着厚礼,却不是一行的人,这一行人,点名找金冷心。
金冷心老早上床捂被窝了,听见有人找他,算算时间,来找他的人,应该是各大府城,过来和他合作的人。
他的脚钻出被子,踹在了箫吟身上:“箫吟,去让那些人,明天吃完中午饭再来,这么冷的天,我可没空招他们。”
箫吟本来要上床,被他这样一踹,手条件反射握住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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