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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九天不是说，没有小路可走的么？
陶落指着城门，问道：“老爷爷，这是真的鬼城？”
老头笑道：“难不成还有假的？”
城门口排着一队队鬼魂，皆死气沉沉，耷拉着四肢，一个一个挪到城门的司门鬼兵面前，乖乖等鬼兵搜身后，又向鬼兵手里塞了些什么东西。
那鬼兵将东西拿在手中掂量数下，对后面记录的鬼兵道：
“三等。”
“六等。”
……
陶落问道：“老爷爷，他们塞什么给鬼兵了？”
“冥币。”老穷鬼道。
“哈？进鬼城还要冥币？”陶落一惊。
“自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那这些一等、二等是什么意思？”
“那是进城后你的鬼级身份。进城前给的冥币越多，身份越高，在城中的权限越大。如那一等鬼，进去便是城中显赫，两大鬼王的上座嘉宾。如那二等鬼，可允你开酒肆、搭府邸……又如那四五等的，酒肆府邸是没指望了，但可以允你在街上支个架摆个摊儿……”
陶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阴间还有这般多的市侩规矩？”
“你以为，在人间混得不好，升了天，下了地就能过的好了？不管在人间、天界，还是在鬼城，能吃得好混得开的，永远是那些有钱有权的。”老穷鬼道。
陶落在怀中虚囊里掏了掏，没找到一样可用的外挂。师尊的仙物阁里倒不曾有过冥币这种东西。
她瞄了眼一旁的老穷鬼，问道：“老爷爷，咱要怎么进去？”
他一个穷鬼，也不会有什么冥币吧？
老穷鬼一扬下巴道：“老头我不需要冥币。”
他带着陶落缓慢地挪到城门口，也不排队，从怀里掏出一枚如勋章般的东西，递到鬼兵面前。
几个鬼兵见到那物，点头哈腰道：“您老请，您老请。”而后对背后做记录的鬼兵大声道：“无量上等。”
无量上等？这等级名称很新奇。这老爷爷看来有些来头？
陶落低着头跟在老穷鬼身后，顺利进了城门。
她及到他身旁，问道：“老爷爷，您方才给那鬼兵的是啥？”
“我的功德币。”老穷鬼自豪道。
“功德币？”
“你当老头我为啥这般穷？那是因为我活着的时候，将全身家当都拿去救济那些没人要的娃娃了。”
“老头我乃西南贺州牛家村人士，叫牛大善。你若回阳间了，自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从年轻到老死，一共养成年了五百二十一个孩子！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善人，我们村里至今还有我的庙宇嘞。”他笑道。
“我这源源不断的功德币啊，就是世世代代后人给我上的香火。”
“所以叫无量上等？那是什么级别？”
“无量上等，就是一等再上一等。近几十年来，酆都鬼城获得无量殊荣的，就只有我老头一个！连两位鬼王，都要给老爷我一个面子。也就是野鬼村那群野鬼不认识我。”老穷鬼摇头晃脑笑道。
陶落夸道：“老爷爷原是个大大善人！功德无量！担得起这份荣耀！弟子佩服！”
老穷鬼被夸得十分得意，一摆手道：“说说吧，你那师尊，他来鬼城干什么？”
提及师尊，陶落恢复了几丝急迫。她道：“这一切都要从我大师兄开始说起……“
她向老穷鬼三言两语介绍了事情经过，道：“我师尊此次下来，就是为了给那近千人的魂魄引路投胎的。”
“罪孽哦！”老穷鬼叹道：“你大师兄他日若入了阴间，恐怕是要由阎王亲押着，下那第十七层的食肉地狱咯。”
“那千人惨死多久了？”老穷鬼继续问道。
陶落想了想，道：“古掌门全家老少五十口人，还未过头七。但其余村落中，死在焚骨剑下的村民，大抵已是三个月有余了。”
老穷鬼道：“惨死鬼怨气重，不容易投胎，必是都聚在这酆都鬼城呢。三个月，恐怕多已成厉鬼咯！”
陶落道：“厉鬼？我师尊仅有一丝残魂在阴间，如何能对付那些厉鬼？”
老头想了想，道：“这样吧丫头，老头我就再多做一件善事，我带你去见一人。”
陶落喜道：“谁？”
“酆都鬼城两大鬼王之一，卞靳。”老穷鬼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