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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中的我》第七章 落荒而逃 第三节
“朋友说有些细节还不能透露,等到案件有了眉目后,再告诉我。”
真是匪夷所思。事发后我出来时头上戴着“人皮面罩”,警察想找到我,没半个月,也得十天。怎么会第二天便找到了我的住处呢?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唐经理回答不上来,我们俩只能默默地坐着,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我懊恼至极,谋划了十几天的计划,阴差阳错成了别人的替罪羊,而真正的凶手还不知是谁。倘若找不到凶手,那些所谓的证据已经落在警察手中,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必须找打那个女人。”思索了很长时间,我用力挥挥手臂,“她是最后一个接触吕嫣然的人,只有找到她,案件才会真相大白。对于那个女人,警察是怎么想的?”
“警察的想法几乎和你一样,也在全力搜寻。很遗憾,至今还是毫无结果。”
我仿佛被电击中一样,顿感天旋地转。要是找不到那个女人,凶手的罪名可能永远也无法洗清。
“你不要想太多,如果警察出面,不久便会有结果——找到她,仅仅是时间问题。”
我听出来,这话不过是一些安慰的话。然而,除了等待,别无选择,不由默默点点头。
“也许有我们所不知的原因——我是说吕嫣然早就死了,不是在三点以后······”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你是想说,也许在十二点,也许一点左右,她已经死了?可是你进去时是三点四十分,她的身子还热着,这又怎么解释?由此可见,找到那个女人是关键。”
我的想法与事实出入很大。如果是十二点或者凌晨一点左右,吕嫣然已经死亡,她倒在浴室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上,上方正对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那她的身子即使不凉,手摸上去也不会有热度。
而事实是,我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体温和正常人差别不大。
左思右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早一天找到那个女人。
“回吧。”看着我沮丧的样子,唐经理无奈地说,“再晚,他们会有想法的。”
汽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街道两旁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一副歌舞升平夜夜笙箫的景象。可我的心情和这种景象反差巨大,极为失落,偶尔还会有绝望的念头。倘若案情没有丝毫进展,我今生今世,恐怕难有出头之日。
更令我不寒而栗的是,案件没有进展,而所有的证据又指向我,警察早晚会找到我。要是那样,我的后半生,极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
遭此重大打击,大脑浑噩一片,不知回去的路有多长,更不知我藏身的酒店在哪个方向。坐在后排,唐经理几次回头想安慰我几句,终于还是没发一言。
也不清楚拐了多少个弯,看到酒店的霓虹灯时,才知道到了。汽车没有停在正门,而是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又向前行驶了十几米,停在了侧门旁。
忽然,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侧门旁,蹲着一个人影。
当车灯照在这个人身上时,他慌忙起身,向小巷深处走去。
近段时间以来,我犹如惊弓之鸟,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但凡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总以为是在监视我。说不定这个人是想在此处小便,车灯袭扰了他,不得已才向小巷深处走去。
告别唐经理后,我走向锅炉房,忽然停下脚步。走的时候锅炉房亮着一盏灯,可此时灯却灭了,里面漆黑一片。我想可能什么人到锅炉房来,随手熄灭了灯吧。
来到门边,我又想先去卫生间方便。
卫生间在锅炉房西面不远处。完后当我往回走时,有个黑影出现在侧门边,向锅炉房的方向张望。脚步声惊动了这个人,他一缩身,消失不见了。侧门前没有灯,也可能是眼花了。
已过了晚上十二点。按照那个胖经理的吩咐,十二点后我便可以就寝。没打开锅炉房门内的那盏灯,案发后我更喜欢黑夜,那会给我带来安全感。
摸黑走进寝室——那间比斗室还小的“窝棚”,拧亮灯坐在床上。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透过窗户看到雪亮的车灯,从小巷深处开来。经过侧门时,轰鸣声增大,加着油门出了小巷。
猛地想起胖经理说:千万不能让炉火灭了,那很麻烦。来到锅炉旁,当我想打开灯时,借着“窝棚”里射出的灯光赫然发现,开关罩不翼而飞,里面的黄铜裸露着。没发现的话,必定会触电,在巨大的电流下,我瞬间就会魂飞魄散。
摩托车的轰鸣声听不见了,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刚才车灯照着的那个男人,被惊扰后向小巷的深处走去——如果是去方便,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没有理由把摩托车也藏在小巷深处吧?
这似乎能说明,他先把摩托车停在小巷深处,然后来到侧门旁。由此推断,他根本不是到此方便的。
小巷的深处没有住户,也没工厂,是一条断头路。那么,男人来这里干什么?再结合开关罩不翼而飞,一切便昭然若揭。
有人想谋杀我,趁唐经理和我外出的机会,偷偷潜入锅炉房先关掉电 灯,再拧掉开关罩,蹲在侧门前等我回来。一般情况下,回来后发现灯灭了,先要打开开关,那样我就会触电身亡。
人算不如天算,由于我被恐惧包围,不由自主喜欢上了黑夜,才逃过一劫。而想杀我的人,就是刚才骑摩托车离去的那个男人。
今晚外出,是唐经理说在这里谈话不方便,才到外面去的。而介绍我到这里工作的人,不就是他嘛。
惶惶不安中,我意识到,只有唐经理一人知道我的行踪。
倘若唐经理和刚才那个男人是同伙,想置我于死地,必定有一个非杀不可的理由。我与他接触有近一年的时间,从来没产生过矛盾。如果说是因为吕嫣然的事,使他产生了杀意,就更没道理了。
之前唐经理和吕嫣然并不相识,到酒店住宿后查了资料,才知道吕嫣然大有来头。想留住这个长期客户,可是由于我不肯就范,失去机会动了杀机?这更荒唐,经不起推敲。
唐经理不是坏人,只是为了酒店的利益有点不择手段罢了。还有,紫薇死后,他还送来一笔钱。
如果不是唐经理,那想谋杀我的人又会是谁?之前我总觉得有人跟踪,事后证明,臆断的成分居多,没有真凭实据。而这次就不同,不是臆断,不是错觉,是确确实实有人要杀我。
一夜无眠,也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翌日清晨,我在煤堆上发现了那个开关罩。
从这天起,我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中,无论看见谁,都觉得他不怀好意似的。我把脸上的煤渍涂得更重,像一个非洲人,即使认识的人,也难以认出。
没事的话,绝不迈出锅炉房一步。吃饭也不出去,用开水泡碗泡面,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即便我如此谨慎,还是不止一次看到侧门外有人向里面张望。更有甚者,一天晚上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人东张西望从侧门进来,看到我时吓了一跳,还问附近有厕所没有。我摇摇头,来人转身离去。可是他并没有去小巷的深处,而是向小巷外快速走去。
小巷深处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去,到那里方便不是更合适吗?所以这个人不是来找厕所,极有可能是来监视我的。
也不会是警察,要是的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我抓起来。就像警察搜查我的住所一样,没必要偷偷摸摸。
到更像是某个人派来,在寻找对我下手的机会。必须加倍小心,一计不成,对方必然还有更卑劣的手段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