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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玄策与倭国的使者一起离开了长安,去往莱州进行所谓的“秘密”交易。
一车车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从军备库房驶了出来,右武卫1万府兵押送往莱州。当然,这是深夜出发,手持中书省签署的文书,还有皇帝陛下盖的印章,全程没有任何阻拦。
朝堂上,因为田赋税赋的改革,早朝几乎就是围绕着法案的条款进行议题,各路派别的大臣们都纷纷提出了不同的修改意见,全部都是他们连夜探讨出来的有利于自己派系的条款。
而武将们则是一个个都作壁上观,因为皇帝陛下已经让人与他们通过气了。
宜秋宫
李承乾吃着水果,看着书,秋香在一旁煮水。
“殿下,处环小姐来了。”
王媛媛才通报完,程处环就已经跑了进来。
“太子哥哥,你今天还要不要忙?”
李承乾放下手上的书,问道:“环妹妹是有什么事情吗?按照我估计,应该今天开始到霜害之前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要忙了。”
程处环一听,没有事情需要忙了,连忙说道:“太子哥哥,那就跟处环去教坊司,挑选白娘子与青妹妹的旦角。”
李承乾说道:“这还用挑选?来来去去,最好的前头就那么人,除了她们怕是谁演都难让母后满意。”
程处环说道:“那也得是我来选。”
李承乾说道:“问题是,我堂堂太子殿下,亲自跑去教坊司选角,知道的以为我是在选妃,不知道的以为我去寻花问柳,明天父皇的案桌上不得又多几份弹劾我的奏疏。”
秋香一听,“噗。”直接笑出声,连忙掩住自己的小嘴,免得失礼了。
程处环则是扬起小拳头:“谁敢弹劾太子哥哥,我立马带人打上他家,拆了他家的大门。”
李承乾说道:“得了得了,我直接让人把那些前头都叫去梨园,然后你过去慢慢选。”
程处环说道:“在宫里选不好玩啊,处环想太子哥哥陪处环出去逛逛。”
李承乾一脸嫌弃:“你要知道,我是个宅男,加上现在天气炎热,出去没走两步路就一身汗了。”
程处环说道:“太子哥哥原来是怕天气炎热流汗。这样吧,我们去郊外骑马踏青。”
李承乾嘴角跳了下:“现在几月了,还踏青?你是来搞笑的吗?哎,说吧,有什么事,不用拐来拐去的。”
程处环绞着手指说:“什么都瞒不过太子哥哥,是爹爹叫我来问太子哥哥,那个田赋改革的法案,他要怎么做才能多得一些地?”
李承乾说道:“你本来纯真无邪,怎么能跟你那个匪里匪气的老爹学?要问什么事直接开口不就行了,还要拉我出宫去。”
程处环说道:“是爹爹想与太子哥哥面对面说话啊,但是爹爹说如果他自己来宜秋宫目标太大,若是太子哥哥教了什么法子给他,别人肯定会从爹爹来宜秋宫猜到是太子哥哥教他的,所以让我以选角为名,与太子哥哥去教坊司与爹爹汇合。”
李承乾笑了:“哟,还学会玩秘密会面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告诉他,现在大唐人少,偌大的帝国,人口只有2000多不到3000万人,大片大片的土地荒无人烟,他就只管去圈就好。”
程处环小嘴微张,有点惊讶:“就这么简单?”
李承乾说道:“就这么简单。现在圈好了,将来登记在册,属于他自己的土地就那么多,未来若无赏赐,将半分土地不能获得。”
程处环说道:“那岂不是现在把山东之地全圈了,以后不就全部是我家的了?”
李承乾说道:“别想那么多,圈了也不一定都是你的。朝廷必定会出台细则,每家凭爵位官位大小,最多能圈多少地。比如亲王能圈多少地,郡王能圈多少,国公能圈多少,以爵位品级决定。而且这些地也不一定永久是你家的,降等世袭土地是会越来越少的。”
程处环说道:“幸好,我爹爹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
李承乾说道:“选些好地方圈起来。”
程处环问道:“那太子哥哥觉得哪里的地比较好?”
李承乾想了下,说道:“无非就是东西两都,不过,我还是觉得金陵的地比较好。”
程处环问道:“金陵吗?好像离长安有点远。”
李承乾说道:“放心,以后路修好了,运河也修好了,就不会远了。”
程处环说道:“既然太子哥哥说好,那就是好的。”
李承乾说道:“知道就行,吃水果,乘会凉,吃了午饭再回去。”
程处环拿起水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又没有感觉出来。
吃了两个水果后,程处环突然醒悟了:“啊,太子哥哥,爹爹是叫我来问如何能多得一些地,不是哪里的地比较好。”
李承乾说道:“如何多得一些地?建功立业,用功勋换呗。”
程处环说道:“我爹爹是从二品镇国大将军,从一品开国国公,哪里还有再升的地位?再升,怕是功高盖主,皇帝叔叔少不得要砍我爹爹的头了。”
李承乾说道:“换作是别的皇帝,或者你爹爹现在都要被砍头了,但是我父皇就不会了,哪怕你爹爹功劳再大点,也高不过我父皇的功劳,怎么说江山也是我父皇自己打下大半的。“
程处环说道:“但是现在天下既平,我爹爹去哪里再赚功勋,就算赚到功勋,难不成我爹爹能封个一品异性王不成?”
李承乾说道:“异性王就不要想了,不可能的。”
程处环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李承乾说道:“很简单啊,双爵位不久行了?卢国公的爵位留给你大哥,再挣一个国公留给你二哥。”
程处环说道:“啊?这都行?哎不对,二哥不是去了岭南赚功勋去了吗?难道不够一个国公?”
李承乾说道:“怎么可能,弄点甘蔗回来就想赚个国公了?就算我把炼白糖的方法给他拿去邀功,顶天也就捞个县子罢了。你爹爹得再赚功勋给他。”
程处环说道:“现在四海清平,都没有什么仗可打,我爹爹除了会打仗都不知会做些什么了,哪里还有什么功勋能赚嘛。”
李承乾说道:“当然有啊,你觉得如果你爹爹把颉利可汗捉住押回长安,献于太极殿上跳舞,如此我父皇会不会给你二哥加封到县公或者郡公?”
程处环一听,抓住颉利可汗?那就真的是天大功劳了,至少在受过渭水之盟耻辱的皇帝叔叔来说,又是一桩拨天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