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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走到另一个沙发处坐定，看着正在打量房间的端木红，苦笑道：“让端木小姐笑话了。”
端木红收起打量的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身材已经发福，头发也是稀疏平常，隐隐有谢顶的风险。
满脸横肉的脸上，有一双精明市侩的眼睛。
端木红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方子翎，又看看李林，不由得心生感叹。
她心里生出无限感慨：果然，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得死。
都是男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好在李林看不到站在一边的方子翎，不然怎么的也要吐血三升，以示悲愤。
李林见端木红眼神漂移，一时间又有点疑问冒出头来，就出声问道：“端木小姐怎么会这么快找过来？”
端木红回道：“怎么，那东西要来害人，也要挑个大家都上班的时间吗？”
李林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只好闭嘴。
端木红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说说吧，为什么觉得那东西会来找你？”
李林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知觉。”
“哦？”
“从剧组去亭亭山拍戏开始，我就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李林说道。
端木红面无表情，继续听他叙述。
“我在拍摄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甚至在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这种感觉，一直都是如影随形。”
方子翎瞧了一眼导演的黑眼圈，想来他这话不假，最近一段时间，想来是没有怎么睡好觉。
李林说：“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精神状况出了什么问题，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总是避免不了这方面。”
端木红不置可否。
“直到那天早上，我请来的那个道士，哎，惨死在他的房间，我才意识到，这种感觉不是假的。”
“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自己都想不起，到底是招惹到了谁？”端木红嘲笑出声。
李林面上有一丝怒色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被他强行忍住，说：“只要端木小姐的能力够强，保住我这一次，价格随你开。”
端木红笑了一下，痛快地说道：“ok！”
方子翎在一旁看着，心想，怪不得端木家家大业大。
你看看人家当家家主，谈笑间就谈下了这一笔大买卖，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他转头看着李林，一时间，面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把自己的性命，明码标价，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其实，他对这个导演的态度，也是有点复杂的。
李林遇到现在这一档事情，肯定跟他的为人是有关的。
方子翎作为任务在身的阴差，自然是希望能够抓住目标，救无辜的人免于被杀害。
但是，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鬼来说，他觉得有句老话说的不错。
坏人自有坏人磨。
做尽坏事的人就应该受到报复。
他是真不想插手这件事情，救这个人渣。
这个，算是方子翎被强制上岗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道德两难问题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奇葩的情况。
一想到这里，方子翎既生出了对未来的憧憬，又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