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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后，关天又问了我一遍：
“你和杨鸣一起规划未来，结业后准备在一起，之后呢？”
我回答：“这其实很难。”
我吸了一口烟，接着说：
“完成学业后，我们面临找工作的压力。同学们八仙过海，施展各种技艺找工作。我和杨鸣也不例外。杨鸣准备得很充分，没毕业前就联系了几个导演，是第二个找到工作的同学。”
“你呢？”关天问我。
“我就没有他的运气了。”我如实回答，“实际上，杨鸣也不是被导演选中的。”
关天颇感兴趣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他父亲认识一个投资人，这个投资人说了一句话，制片人和导演联合考察了杨鸣，觉得他还可以，就给了他一个角色，让他先试试。”
“杨鸣就一炮而红了吗？”关天问。
我告诉关天：“不是。刚开始，杨鸣跟我们一样，拍了不少广告片和宣传片。被剧组选中后，他露了几次脸，台词也不是很多。不过，这毕竟是由0到1的过程，这步很关键。”
我磕了磕烟灰，续道：
“作为演员，我们其实就差一次机会。如果能抓住，我们可能会乘势而起。群演跟名演员之间，就隔着这么一堵墙。如果能爬过去，那边的景色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你很有心得。”关天深沉地说。
“因为我是替身，体味得更深刻一些吧。”
关天问我：“杨鸣离开学校后，你怎么发展的？还能跟得上杨鸣吗？”
我用无奈的口气回答：“关警官，演员这个职业看起来光鲜、亮丽，等真正进入这个圈子后，我才发现演员这条路非常艰辛、痛苦。”
“怎么个痛苦法？”
我回答：“结业后，我去横店的各大剧组投简历。我厚着脸皮找管理群演的群主，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争取在导演面前露脸。”
我苦笑着续道：
“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市场的残酷，也遭受了从小到大都没遭受过的打击。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扮演一部后宫戏的丫鬟。如果能拿到这个角色，我能露几次脸，说十几句台词。结果，在开拍前一天，这个角色突然被另外一个女孩抢走了。关警官，我非常绝望，绝望到怀疑人生。事后我听说，这个女孩做事很大胆。她见到导演后，马上凑了上去。”
关天冲我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又说：“没拿到角色，那段时间我非常煎熬。就这样，为了一个演员梦，我艰难地前行。”
关天问我：“既然这么艰难，想过放弃吗？”
“没有。”
“为什么？”
我回答：“因为我有信念。”
“什么信念？”
我抬起头，与关天四目相对，答道：
“我相信自己能演好别人，这点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那个角色没拿到，后来我也想开了。一部戏的角色只有那么几个，但想演的人有上百人，如果我是导演，我可能也会这样。”
关天问道：“找不到正经的工作，你去了哪里？”
“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只能做群演。我偶尔去工作室拍些广告什么的，来挣点零花钱。”
“你和杨鸣的关系呢？”关天问我，眼神里透着一股关切。
“关警官，他被导演选中后，我们之间就升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这堵墙隔开了我们。杨鸣成了主角，我连一个替身演员都不是呢。不管我们感情有多深，激情有多火热，都会慢慢冷下来。这是人之常情，没办法的事。”
停顿片刻后，我告诉关天：“不过，我们分手的导火索不是因为阶层不一样了，而是因为一件事。”
“什么事？”
我思索片刻，继续诉说我和杨鸣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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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鸣的第一部戏叫《珍珠传》，他在里面演男三号。
“刚开始拍摄前，我知道他会很激动，就去探班，想帮他放松放松。
“我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和大巴车，来到了南方的横店影视区，几经辗转后，才找到了这个剧组下榻的酒店。
“见到我后，杨鸣的脸上没有惊喜。
“他诧异地望着我，询问我：‘你怎么来了？’他说话时，语气都变了，并不友好。
“我的突然出现没有给他带来惊喜，我很失望。
“我望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杨鸣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的房间内，然后严肃地告诉我：‘都说过了，咱们的关系是保密的。’
“杨鸣说话时，我闻到他嘴里有股奇异的香味，嘴唇上还有一抹鲜红色痕迹，像是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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