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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说:“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钮祜禄氏皇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已是一片明亮:“臣妾身为皇后,入宫多年未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诞下子嗣,臣妾自知无颜面对皇上。因此,今年大选,臣妾想把臣妾的妹妹接进宫里来,陪伴臣妾和皇上,望皇上准许。”
康熙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后背往后一靠,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钮祜禄皇后继续说:“臣妾的妹妹自幼便被臣妾的额娘教导的极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上乘,且臣妾的额娘为妹妹看过医女,医女说臣妾妹妹的身体极容易生养,若是入宫承宠,想必不久便能为皇上诞下小皇子。”说完,钮祜禄皇后磕了个头:“臣妾望皇上允许。”
康熙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除了皇后,眼前的钮祜禄云瑛是康熙第一个主动去了解名字的女人。
这是佟妃都没有过的殊荣。
康熙想,自己爱钮祜禄氏吗?
爱肯定是有一些的。
所以,为什么她要把朕推给其他人?
说什么因为生不了孩子愧疚,说白了还是她背后的钮祜禄氏至今没有一个与爱新觉罗家血脉相连的孩子,所以慌了,着急了。
康熙只觉得满满的失望。
难道在她的心里,朕还是比不上她的家族吗?
钮祜禄云瑛一向凊冷如天上月,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的类型。
所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多多少少的惦记着她。
而她给朕的回报,就是想方设法把妹妹也弄到宫里争宠夺权?
康熙冷下脸来,站起了身子,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钮祜禄氏,最终还是没舍得说重话,而是开口:“朕还有事,先出去走走,皇后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提步走出了坤宁宫。
康熙此时脑内繁杂,走着走着依稀看见长春宫,想起长春宫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玉贵人完颜氏,就抬步进了长春宫。
一路挥退了想要禀告的奴婢们,康熙踏入长春宫的正殿。
玉贵人完颜氏睡得正香,红粉娇嫩的嘴唇微嘟着,双手搭在鼓起的肚子上。
明明是如此娇嫩的少女,肚子里却怀着他的后代,这让康熙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忍不住摸了摸少女的纤细的娥眉,又捏了捏柔嫩的脸颊。
看着少女被自己弄醒了,康熙忍不住笑了一声。
回想到此,康熙暗叹一声。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其他人的妻子对丈夫一样的温顺和爱慕呢?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荣嫔那样恬淡如菊?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玉贵人那样温顺柔软?
此时的康熙已然忘记了他当年少有的一次心动就是因为钮祜禄皇后与众不同的清冷之美。
不只是皇帝,大抵世间男子都是这样,因为女子的与众不同而爱上女子,爱上女子后又埋怨女子不能与其他女子相同,顺从于他。
康熙和顺治,身为父子,却是感情上的两个极端。
康熙受够了顺治偏宠孝献皇后董鄂氏,自小和孝康章皇后为了躲避董鄂氏的锋芒龟缩在坤宁宫小小的偏殿里。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康熙自小便立志不做顺治那样的皇帝,他想他要么不爱所有女人,要么把他的爱平均分给他所有的女人。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的话,自己的后宫会不会就不会再有像自己额娘一样可怜的女子,就不会再有像自己一样的孩子?
可是,康熙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人心不是资源,永远不可能被平均分配。
康熙此时在埋怨钮祜禄皇后,埋怨钮祜禄皇后不能够全身心的爱他。
他却从未想过,他也从未给过钮祜禄皇后独一无二的偏爱。
孝献皇后董鄂氏之所以嚣张跋扈,就是因为背后随时都有人撑腰,有一个随时为她着想的人,这个人位高权重,可以为她挡下所有风雨。
而康熙,于钮祜禄皇后来说,从来不是这个人。
没过一会儿,梁九功来报,说苏麻喇姑请他去一趟慈宁宫。
康熙闭了闭眼,心道来了。
到了慈宁宫,只见难得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严正以待的坐着。
“皇上来了。”
孝庄太皇太后目光柔和地开口。
“孙儿拜见皇玛嬷,拜见皇额娘。”
康熙对着两位老人见礼,然后直起身体,坐在了孝庄太皇太后左手边。
“皇帝,尝一尝这茶。”太皇太后给康熙倒了杯茶。
康熙接过茶杯浅尝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悠长,不禁眼睛一亮。
“味道很不错吧?”孝庄太皇太后笑眯眯的问。
“是不错,”康熙回答,“当入喉时有些苦涩,入喉生津,过后口齿留香,是难得的雨后新芽炒制而成的银针茶,”康熙笑着问:“不知这茶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孝庄太皇太后依然浅淡的笑着:“这是钮祜禄氏前些日子为哀家炒的茶,哀家觉得甚是好喝,便请皇上来尝一尝。”
康熙一愣,眼神中不知多了些什么,嘴角却挂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是吗……朕竟然不知道钮祜禄氏还有这样一手好的炒茶技艺。”
太皇太后笑容收敛了一些:“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试图真正了解过你的那些女人们。”
康熙皱着眉说:“皇玛嬷还请放心,朕不会做父皇那样的皇帝。”
孝庄太皇太后愣了愣,无奈的笑了笑。
“小赫舍里氏那里,就说哀家头疼,命赫舍里常在为哀家抄两个月的《宁心经》吧。”孝庄太皇太后说。
康熙没有说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对着孝庄太皇太后微微低头:“是孙儿昨日无状了。”
太皇太后笑着说:“去坤宁宫看看钮祜禄氏吧。”
康熙说了声是,大步离去了。
许久,孝庄太皇太后在太后担忧的目光里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