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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安对面前几人身上的东西不屑一顾,迎着四个人,迈步上前。
第一个遭遇的,是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家伙,这家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却只能吓吓普通老百姓,对辰安半点儿作用都没有,金链子男抬起手,一拳从下往上直击辰安腹部。这一拳还是有相当威力的,辰安甚至听到了拳头摩擦空气的风啸声,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观,在黑社会混,论打架,总要比普通人厉害一些,不过辰安可不是普通人,金链子男看似迅捷的一拳被他从半空中截住,再也难以前进半分。金链子男心头大骇,试图往回抽回拳头,然而,拳头被牢牢抓住,任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下一刻,一股大力从四个拳峰中传入体内,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难以忍受的剧痛袭来,只一瞬间就让他发出了丢人的惨叫来,他拳峰处的骨节应该是骨裂了。
辰安面容冷淡,丝毫不顾及金链子男扭曲到极致的神情,照着他的肚子一脚踢出,一声惨叫过后,一个物体高速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产生的动静让整栋房都颤了颤。
对于恶人,辰安向来相信要以暴制暴,先打一顿,然后才是法律的事。
金链子男的下场把房间里的其余四个人都震慑住了,光头男一方满脸惊骇,冷汗不觉间滑了下来;黄毛也是大张着嘴,他的大脑还没能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又或者,是他的大脑放弃了思考。
辰安漠然的神色更甚,踢飞金链子男后,他的脚步可一刻也没有停下,很快,抵达下一个对手,耳钉男面前。这个家伙耳朵上满是耳洞,左耳打了一个钉,右耳打了两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真论凶狠程度,恐怕还不如金链子男。动起手来也没让辰安失望,他扬起手,看那架势,居然是想扇辰安耳光。稍微懂点儿格斗的人都知道,实战里扇耳光是非常愚蠢的,动作幅度太大,重心也会随之偏移,难以造成实质的伤害。辰安不会给他让巴掌落下的机会,耳钉男一抬手,辰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了一记刺拳,径直打向耳钉男的肋骨。
又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紧接着是不成人声的惨叫,耳钉男一口瘀血喷出,跪在地上,抱着受伤的地方,身体弓起,如同一只大虾。辰安灵巧一闪身,躲开耳钉男喷出的脏血,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朝旁边扔了出去,如同对待一坨大号垃圾。
还剩两个,辰安视线先停在光头男身上,不过又移开了,决定先收拾另一个,最后再收拾光头男。
这另一个也没什么特征,只是个头不是很高,姑且称呼他矮男,矮男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颤抖着,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辰安,竟然生不起一点儿反抗的意思。辰安心境和先前如出一辙的平静,或者说冷漠更好,他现在这副模样,恐怕和郑明刚求饶时没什么太大区别吧,既然能毫不犹豫地对别人行使暴力,想毕也早已做好被行使暴力的准备了吧。
辰安左脚前踏一步,右拳电光火石之间抵达了矮男的腹部,结结实实的一拳,这回没有骨骼断裂声,不过这人绝对不会比前两个好受。果然,吃下这一拳后,矮男被垂直向上打出了十公分,胃里卷起惊涛骇浪,中午吃的,晚上吃的,没消化完的,混合着血丝、胃酸,在半空中被喷了出来,辰安见状,赶忙收回拳头,生怕粘上这些恶心的东西。
最后一个光头男,看到辰安的视线转向他时,他的呼吸停滞了几拍,辰安看他的眼睛,让他联想到了食肉动物看着猎物的眼神,大脑因为憋气有些缺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呼吸的,自己同伙的下场已经表明了,就算自己投降,辰安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的手下留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光头男此刻快被无穷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填满了,作为一个黑社会,一个受高利贷的违法乱纪分子,在这一刻,他居然希望警察能够早点儿到,这样,至少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过他的祈祷没有得到应验,辰安冰冷瘦削的脸颊转眼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这张脸太可怕了,没有任何表情,身子没有流露出半点儿正常人在这种场合下应有的情绪。
兴许是动物最本能的求生欲望起了作用,光头男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他的身体反而莫名出现了一股力量,无意识地抄起烟灰缸,对着辰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一下让辰安也有些意想不到,原本以为光头男会和矮男一样站着挨打,没想到突然蹿了起来,想要咬他一口。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得注意,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辰安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闲心来反省自己的掉以轻心。
光头男的搏命一击终究是落空了,辰安脑袋微微一偏就躲过去了,甚至连里面的烟灰都没能沾上辰安的身子,而反观光头男,由于用力过猛,又或许是这一击抽干了他所有剩下的力气,整个人重心不稳,居然面朝下栽了下去,如同巨蛆一样的身体落地,整栋建筑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
辰安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抓着光头男的肩膀,一发力,可能有两百斤的身体被直接翻了过来,辰安左眼一热,不知为何,圣瞳自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色,既然如此,辰安更不会手下留情了,想着医院里郑明刚凄惨的模样,辰安扬起大巴掌,照着光头男的肥脸扇了下去,啪啪声大作,被压在身下的光头男拼命扭动着,然而根本挣脱不开。
好奇怪,辰安心底最深处,居然生起了一种快感,伴随着每一下对光头男的抽击,正快速膨胀了起来,眼里划过一抹比光头男还要深邃的红光,一闪而逝,不过手上还在继续,这种惩恶所带来的快乐,点燃了辰安心里一盏全新的火光。
“哈哈哈——”辰安浑身燥热,由内而外,他似乎产生了幻听,从他体内,好像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癫狂、邪异,让辰安不寒而栗的同时却又充满了异样的亲切。
太奇怪了,辰安逐渐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手臂机械地抬起,扇下,以辰安如今的力气,只几下光头男的整个脑袋就大了一圈,鼻血糊了一脸,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惨叫声已经断断续续不成人声了,给人一种随时要咽气的感觉。
黄毛在后面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居然没敢上去阻止,眼见着光头男出气多进气少了,这才回过神来,“别打了,要出人命了。”赶紧跑了过去,从后面拉住辰安的肩膀,往旁边顺势一带,这一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可辰安的身体居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是一具失了魂魄的空壳。
头着了地,咚的一声大响过后,神志这才重新从七窍又钻回了辰安的体内,辰安猛然惊醒,宛如溺水一样的窒息感传来,他张开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等他缓过一口气来时,衣服已经完全被冷汗打透了。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做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噩梦,而自己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视线里还泛着淡淡的猩红色光芒,极端的疲惫感涌了上来,眼皮一下子就打起了鼓。
“砰——”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手持球棒的大汉出现在了门口,辰安眼皮抖了抖,勉强从模糊的记忆里把这个人找了出来——网吧的前台大叔。
大汉环顾室内一周,眉头立马就拧在了一起,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看向二人的眼里满是暴戾的冷意。
黄毛本想后退拉开距离,但辰安现在瘫倒在地,距离大汉就只有几步的距离。怎么办?黄毛内心激烈地挣扎着,对方绝对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主,自己赤手空拳绝对不会是其对手,然而,又绝对不能放着辰安不管。
内心中的辩论很快结束,黄毛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脚下一个加速,拉住辰安的后衣领,往后面用力一拽,把辰安护在身后,摆出半吊子的格斗架势,和大汉对峙了起来。
什么叫度日如年,不对,这是度秒如年,黄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痒痒的,却不敢去擦,他好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站在一旁发呆,这下恐怕难免挨一顿毒打了。
大汉抄着球棒朝着黄毛的手臂抡了过来,黄毛神经紧绷,手臂赶紧往回一缩,可还是慢了,空气里传来“咔”的一声脆响,这声音似曾相识,几分钟前辰安揍人的时候他听到过。疼痛慢了半拍才通过痛觉神经传入大脑,瞬间的剧痛让黄毛忍不住惨叫出声。
这声惨叫钻入了辰安的耳朵,敲响了死寂空间的大门,辰安原本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神识回归,身体再一次听从使唤,猛然起身,却见大汉已经又一次抡圆了球棒。
来不及了,黄毛肯定躲不开这一下。
不对,还来得及。
辰安全身的灵力暴动了,一股股热流经过背部的经脉汇聚在一起,喷薄出了有史以来最凝实的双翼。
第二翼上,金色咒文亮起,辰安左眼被突如其来的炽热所包围,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然而,这一次,不能失败!
“炫咒!”辰安在心里默念出这一招的名字,他能感到一部分的灵力汇入了左眼,然后,对着大汉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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