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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忍不了了……”
赌场中还有二十来号人，此时已经全部围了过来，把南和艾困在中间，四下里低语声不断，不少人开始摩拳擦掌，面露不善，刚刚被南轻松掀翻的四个大汉此刻也是爬了起来，站在老枭身后，牛高马大的样子，倒是挺有震慑力。
“想黑吃黑，要吞了我们？”见到靠拢的人群，老枭也有了底气，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就算他们拳脚功夫了得，总不可能把这里二十来号人全收拾了吧。
“干嘛要挑明呢，有些东西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伤脑筋地摇起头来。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沉静的冰冷声音响起：“时间到了。”语毕，艾一脚踢出，踹飞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高个儿赌徒。
“他妈的，兄弟们，干死他！”
“干他姥姥的！”
“往死里打！”
反应了片刻后，不算大的空间立马被粗鄙的大吼填满，赌徒们抄起放置在旁边的棒子扳手，也不再顾虑，照着二人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哎呀哎呀，别动手啊，我下午刚洗了澡，现在不想剧烈运动。”南依然嬉皮笑脸的，在钢管铁棒板砖形成的封锁之中来去自如，每一次抬腿，都有一个人倒飞出数米远，每一次挥拳，都足以打弯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棒，顺便击碎持械者的几根骨头。
艾那边则是另外一种风格，他冷血无情，如同一台机器，避开攻击，擒住攻击者，打断他的双手，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倒在地上的，双手全被拧断，小臂弯向了原本不可能的朝向，惨叫声不绝于耳，抓挠着老枭脆弱的心理防线。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在场的还站着的，就只有南、艾和老枭了。不过老枭显然也要站不稳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满眼惊恐，双腿不住颤抖，活像一条被吓破了胆的老狗，眼看着南和艾一步步走近，裆下一热，空气里渐渐飘散出一股尿骚味儿。
“怎么样，同不同意？”南俯低身形，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同意，同意。”老枭的脸上有几道温热溪流在奔涌，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咯。”
“愉快，愉快。”
“你能保证不把一切说出去吗？”
“能，能，我发誓，我发誓。”他哀求着，已经丧失了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理智。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南拍了拍老枭的脸，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刚才，你的手下里有人说要把我们往死里打，我呀，一向有恩必报。”
南的声音戛然而止，老枭望去，眼睛猛地瞪大了，他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出了野兽才会有的残暴嗜血本能……
……
清理干净一切后，南找了一处沙发坐下，鼻子抽了抽，他闻到了什么，一翻，居然掏出了小半袋子白色粉末来。
“哎呀呀，好东西啊。”说完也不客气，倒出一捧在手心里，鼻腔一用力，粉尘全部被吸了进去。
迷幻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精神上的快感紧随而至，然而，没过多久，一切都停了下来。南叹了一口气，这份快感本该更剧烈，更持久，可自从他成了邪职者，这些都被抑制住了。得到了力量，总得付出代价，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你要不也来点儿？”
“不用。”
这是意料之中的拒绝，南的搭档——艾，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的人，自律、冷淡、无情，并且，危险，没错，凌驾于南之上的危险。
“这下我可以去睡觉了吧？”
“早上六点。”
“就不能晚点儿……”
……
周六的清晨，辛苦了一星期的人们进入了休息状态，除却环卫工人，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
天色还没有放亮，即将到来的冬季为夜幕的笼罩续上了杯。艾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屋檐掩映的缘故，他看起来忽明忽暗，似是与身后的阴影融于一体。约定的是六点，现在才五点半，来的这么早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绝对的守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这座城市。
五点五十九分，南出现在了艾的视线中，六点整，南出现在了艾的面前。艾看了一眼表，没说什么，迈动步子，开始行动。
艾的右眼化为了纯粹的血红色，气势陡然攀升，探出手凌空一招，一张黑符便出现在了手中，他微一运力，黑色的能量涌入符纸，黑符上开始出现血红色的纹路，描摹开来，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诡蜃符。”一声轻喝过后，黑符燃烧了起来，冒着墨绿色的火焰，然而这般奇景，正常人是没法看见的。黑色的雾气诡异地升腾而起，包裹住二人的身形，让他们的气息几乎完全内敛，也不怪他们如此谨慎，他们在邪职者中虽然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毕竟算不上是金字塔顶层，保不准会遇见什么厉害的圣职人员，到时候不仅计划会落空，他们想要脱身也很困难。
南的右眼也染成了红色，同样是凌空虚抓，他的手里便也多了几张黑符，轻轻一挥，其中一张飘飞而出，落在地面上，化作一缕黑气，消失不见。这些都是暗蚀符，每一张里都蕴含着磅礴的邪恶能量，将它们留在此处，也是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以两人的脚力，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又走出数千米，然而，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艾表情凝重，他取出了一张符纸，这一张与先前所有的符纸都完全不同，浓烈到化不开的邪恶灵力缓缓溢出，在周围形成了实实在在的黑雾。
南干咽了一口口水，这张符里的能量若是爆发，估计瞬间能要了他们二人的命。“这就是大人给的符咒吗？”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连一旁的艾那张冷漠的脸上也有了明显的动容。
“这是大人的大人留下的。”艾说完，控制着体内的灵力汇入符纸中，红色纹理逐渐凸显，直到最后一笔落下，符纸散作漫天烟雾，两人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了。
“话说，大人为什么要让我们把符咒下在这种地方？”南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短暂的失态过后，艾又重回平日里的冷漠。
“行了，走吧，下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