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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做选择题吗？”
苏千停止拖拽，倒退两步看着克拉克，笑着问道:“什么选择题？”
克拉克也笑，刚才打生打死的两个人竟在这时分外和谐。
他戳了戳自己的心脏:“这里有一个计时器，刚才我的心脏疼了一下，提示我还有十分钟。”
克拉克也没想卖关子，不等苏千提问继续道:“我在青州星某处放了一些炸弹，现在倒计时10分钟……不到10分钟了。倒计时结束，炸弹爆炸，我保证比你在地底的爆炸威力强。”
比地底爆炸强，那是一些还是亿些啊。
苏千点点他的胸口，神态亲昵，丝毫不慌:“你威胁我？”
克拉克还是笑:“要想阻止，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倒计时结束前停止我的心脏。”
苏千明白又不太明白，克拉克确实在威胁她，威胁她……杀了他？
克拉克疯狂一生，临死时反倒平静了，他也不看苏千，目光看着碧蓝的天空，眼睛里似是藏了万千的情绪。
“听说，如果死在同一个人手里，那么就算在地狱里也能再相见。”
苏千秒懂:“你想在地狱里杀葛兰尼？”
“或许地狱里能杀他千百次呢。”克拉克耸耸肩，“本来我打算跟你同归于尽的，没想到你这么阴。”
苏千:“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苏千趴到克拉克胸口上，规律的心脏跳动之外，确实有滴答滴答计时的声音。
克拉克道:“为了你能听得清楚，我特意把声音调在最大。”
苏千:“……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真贴心？”
克拉克的暴躁和阴郁一扫而空，露出一生之中最璀璨的笑容:“不用，你能亲手杀了我就再好不过了。”
苏千在思量，别看克拉克现在这样仿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样子，谁知道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他真的安装了炸弹？真的倒计时十分钟？如果心脏提前停止跳动才是引爆的契机呢？
克拉克也不催促，他闭上眼睛，面容平和，等待最后时刻到来。
五分钟很快过去，苏千拔出匕首，刀尖戳在克拉克的心脏上，却没有按下去。
“是倒计时结束炸弹引爆，还是我杀了你炸弹才引爆？”
克拉克闭着眼睛，嘴唇弯了起来:“苏千，这是你的选择题。”
话音刚落，匕首的尖端没入了心脏，苏千的技术极好，整根匕首没入只剩手柄，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克拉克心满意足，留下了最后的遗言:“就你会用炸弹啊。”竟是把苏千的嘲讽又还了回去。
苏千转动匕首拔了出来，鲜血四溅。
二选一，她做出了选择，至于这个选择对不对，她也不知道。
苏千用克拉克的衣服胡乱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拖着滋滋冒血的克拉克继续前行。
这附近是无信号区，起码得走出这里才能联系上蒲开宇。
她拖着克拉克的尸体来到朱哲茂身边，有些惊讶于这人的蠢，居然呆呆地在这里等，精明的两个早就跑了。
可能是因为苏千救过他，擅自把她划为自己人了，也不想想他一个毒品贩子，等苏千倒出手来第一个就得抓他。
苏千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朱哲茂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半晌终于回过味来，期期艾艾地问道:“老板，咱这是去哪儿？”
视线里出现了警车的影子，苏千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这时候知道不对了？”
朱哲茂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拔脚想跑却迈不动步子，低头，发现双腿都在打颤。
“刚才你趁乱跑了也还能多苟两天，现在，晚喽。”
朱哲茂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警车越来越近。
宁春晓牵着警犬，或者说被警犬拖着，跌跌撞撞奔向苏千。
警犬力大势足，最后一下直接扑到了苏千身上，苏千手上一沉稳稳抱住了它，宁春晓却没抗住这最后一下，牵引绳脱手摔了个大马趴。
苏千把警犬放下，警犬紧贴着她的腿转圈圈，尾巴摇得飞起。
苏千摸了摸它的狗头，伸手把宁春晓拉了起来。
宁春晓看警犬对苏千亲热的样子有些吃味:“为什么它这么黏苏姐姐啊？”
苏千摊手:“受欢迎，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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