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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月三人第一次来到何维的家里。
何维母亲看起来非常和蔼。从何母端茶倒水的姿态中,唐月看到了和自己母亲一般优雅从容的熟悉味道,一种在大家闺秀身上散发出的人情味。
何维母亲住在军属大院内,自己的家里也整理得井井有条,简约且温馨。
不用唐月三人多说些什么,何母就已经猜到他们来的缘由:他们作为何维的老同学,只有何维的事情,才会把这三人吸引到家中来做客。
简单的寒暄过后,唐月提出想要看一看何维的卧室,何母微笑着同意了。
而路云海和刘俊杰,则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厅里,眼神飘忽地呡着茶水,想要找话题询问何维的生死谜题。
何母看出了他们的欲言又止,便先提出了疑问:
“这次你们来,应该不止是看望慰问一下我这把老骨头吧?是想问什么问题吗?关于何维的?”
刘俊杰看了路云海一眼,暗示他接过话。路云海领会,于是小心翼翼地阐述了唐月对于猫头鹰木雕的猜想。
“小路,当年的事,你一直在旁协助,我非常感谢你。如果光是小唐的无端猜想,你这个刑侦队长想必不会跟着她胡闹。你是有什么线索佐证吗?”
路云海心中一惊,这才想起何母作为军人家属,对于很多事情,她也是见多识广了的。此行的目的,难逃何母的法眼。
“阿姨,请理解我无法透露什么。我想提几个问题,不知道礼不礼貌…”
唐月这时也从卧室出来了,回到了沙发上静坐聆听。
短暂的几秒钟沉默后,何母点头示意路云海继续说。
“您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感觉,觉得何维…还在?”
“没有。”
“那…当年那具…您确定绝对是何维吗?”
三人盯着何母的表情,期待着一个答案——他们希望得到的答案。
何母低头喝茶,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阵子才悠悠开口:
“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我也希望,那不是他。”
路云海知道,从何母的回答里,他们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正在三人打算告辞的间刻,何母又开口了:
“小路,如果你们警队真的挖掘到了什么线索,请你一定深查下去。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如果他犯了什么事,那他就得拿起那份担当!”
在众人的不解之中,何母起身去了书房,拿出了当年何维的遗物,手表和狼牙吊坠。
“这手表是何维随身携带的传家宝,从不离身。但是这串吊坠…”
何母深呼吸了以后,继续说道:
“这串狼牙吊坠,不是何维的!吊坠一直是他爸爸坟墓里的陪葬品!是被人挖出来的!”
路云海、唐月、刘俊杰三人汗毛倒竖!
“您意思是说…有人挖出了这串吊坠,放到了何维…不,放到了那具尸体的身上?!”
“对!当年,我悄悄去看过老何的坟。土壤被人翻动过,而且很新,很明显就在火灾发生的那段时间之前!”
路云海震惊之余,询问何母为什么当年不提供这些线索。
“我怕,怕那场火,真的是何维放的,怕那几个人是他弄死的…我有私心,我想着如果他还在,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我,告诉我真相…事实证明,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你们能理解吗?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四人坐在不大的客厅里,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何母眼眶里氤氲着水雾,她知道,与其无望地等待下去,不如破罐破摔。如果还能看到活着的儿子,要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