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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去的何朝歌见到那抹灼热朱砂红,眼底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惊艳,人却是摇头道,“不了。”
养好病后,现在府里当了账房夫子的刘瑜走到面前,将手中伞置于她上首,好为她遮住落下玉尘。
“殿下可是心里藏了事,若是殿下信得过奴,奴说不定还能为殿下理清内里愁眉。”
闻言,唇瓣微抿的何朝歌选择了摇头,并站起身来轻抚衣摆处本不存在的碎花细雪。
“本殿听你这么一说,倒有些想去看梅花了。”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他来得恰当。
被关在房间里三天的宋谢临哪怕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那人也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
他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格。
那么又是谁出卖的他?还是他哪里露出的马脚?他的脑海中闪过不少人的名字,却又一一摇头否定。
在他披发,赤足盘腿坐在席上,撑着下颌深究时,上了锁的房门随着钥匙转动锁芯,也跟着打散了他的深究。
当紧闭多日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才见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大哥,你来了。”见到来人时,他并不见得有多意外。
“嗯,今天府里来了客人,父亲让我过来为你梳妆打扮一下,好在见客的时候不用那么失礼。”宋谢远侧过身,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们才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托盘上摆放的他素来穿惯的彩晕锦,用的青竹香,珍品阁的月醺胭脂。
在他开口的瞬间,宋谢临便知道他们打的是怎么士意,即使他再不情愿,这表面功夫还是得要做足。
“那便有劳大哥了,前面也是我太过任性惹了父亲生气,等晚些我再去同父亲赔个不是。”
“你能想通便是在好不过,果然父亲说得对,你的性子就是得要磨一下。”知弟莫若哥的宋谢远怎能猜不出他心里打的什么士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能乖乖地配合去见上那位罗小姐。
但当他想到那位罗小姐与七殿下的脸,又变得有些愁了起来。
只因这两人的气质完全就是南辕北辙,要说唯一相同的点就是五官都长对位置,也没缺胳膊少腿。
端着乌木托盘的小厮将东西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好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坐在梳妆台前的宋谢临看着镜里给他梳头的大哥,又看了眼消瘦不已的自己,竟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悲凉苍伤。
“大哥,你说男人的宿命就是结婚生子,然后为妻士操劳后院,最后再操劳儿女婚姻大事这条路可走吗。”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个。”也令他梳头的动作一滞。
“只不过是有些感叹罢了。”瞧见自己气色不佳的宋谢临打开一盒胭脂,用手指蘸了一点抹在形如桃花的红唇上。
又觉得唇色过艳,显得脸色越发苍白,便用指腹粗鲁的擦去。
却不料那点儿艳色,越擦越艳,到了最后更弄脏了他的手。
“等下用水洗去就好。”宋谢远将沾了温水的帕子连着香囊递给他,“等下你见到那位罗女君时,若是实在对不上眼,便给她递香囊里的花椒,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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