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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破损的纸人在面馆里放了一晚上,等面馆老板第二天早上打开门一看,被里面的景象吓坏了。
只见厨房到处横着老鼠尸体,足有数十只,铺满地板,而且全是惨死,尸首分离,头颅滚落,血腥无比。
面馆老板不是笨蛋,瞬间就联想到了同样断头的纸人,这一联想,更是把他吓得无法直视周围的纸人了。
当天下午扎纸匠赶来了,严格来说是跟我一样的扎纸匠学徒,由于师傅没空,只好把他派来了。
好在只是缝缝补补,这学徒很快就解决了问题,当天就离开了。
纸人搞定后,面馆老板立刻将这些纸人全部烧掉,另外还多烧了许多金元宝,纸钱等物。
事情到这里,有关面馆老板的事就结束了。
但俗话说的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作为最不负责任的四轮车司机,也在三天后出了车祸,撞上路边一个石墩,整个车头都报废了。
好在人没多大事,只是受点皮外伤。
这件事传开后,引得很多人津津乐道,有人说是以讹传讹,有认识面馆老板的一些人,甚至说这是面馆老板编的故事。
但我觉得面馆老板脑子又没病,编这种鬼故事只会影响自己店的生意,他图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从我参加完老周女朋友的生日会回到东山镇,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较冷,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份。
又是忙碌了一天,夜晚师傅一家都睡了,晚上临近十二点,我肚子很饿,便自己打开门出去买泡面吃。
打开铁门,面前是一条横向马路,马路对面是一面孤立的危墙,危墙下摆放着十几捆竹子,都是我师傅放在那里晒的。
危墙后面,是一个小加油站,师傅家的位置很偏僻,面前这条马路从左往右延伸而去,右边尽头就是进山的路线了。
也因此,这个点的路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车辆,安安静静的。
我站在门口感受了片刻寒风,用肉体检测外面的寒风自己顶不顶得住,能否坚持走到百米外的小店铺那里。
整条马路空空如也,路边的楼房店铺,也全部关门了。只有十几米外的一户人家门口,恰好也走出来一个接着电话的男人,正在门口聊着电话,边说边抖脚。
就在我临时充当温度检测员之际,右边的马路尽头,那个拐进深山的弯道那里,缓缓走出了一队人马。
先是两个身穿红装,头顶高帽子,吹着喇叭的男人缓慢地跳着出来。他们面容僵硬,动作怪异,鼓着嘴巴摇头晃脑,但动作却又像是被放慢了五六倍。
紧随其后的是八个步伐整齐的敲锣手,一样的红衣,头顶方帽,胸口带着大红花,砰砰跳跳而来。
接着一个大红花轿从拐角处缓缓走出,前后共有四个红衣人抬着,它们都歪着脑袋,其中一只手上下挥舞着。
在更后面,是一队又一队的整齐人马,穿着各种各样的古怪服饰,同样的颜色,都在摇头晃脑。
更诡异的是,明明它们在敲锣打鼓,却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传出,就好像被按了静音,画面诡异到了极点。
我看到这一幕瞬间呆住了,愣愣地看了十几秒后,立刻转身望向身后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发现他跟我一样,也正看着那一边。
我不确定这人看见了没有,只知道他迅速进了屋子,而后关门走人了。
我心一惊,回头再深深看了一眼这支古怪的“迎亲队伍”,立刻转身关门,回到了屋内。
只要我没有好奇心,我就能活得好好的。
很快师傅又接到了下乡的活,此时的我已经学会了许多东西,大半都是偷学来的,不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会,只能打杂的小白了。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
这次去的乡下很远,是隔壁市的一个村子,不仅在深山里面,而且还靠海,路途相当遥远。
这么远的距离,足足一百多公里,我师傅竟然选择开摩托车出发。路上的事就不说了,坐在摩托车上行驶一百多公里,我两只脚掌都被震麻了。
期间横穿水田,翻山越岭,走的都不是寻常路,坐的我心惊胆战。
下午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也得知这场的活儿又是好几个老师傅一起行动,再次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除了丁老不在以外,张华,张洞,方大叔都来了。大家互相调侃几句,吃完饭就开始干活了。
丁老不在让我有些失望,我也曾经跟丁老要过电话号码,但丁老拒绝了,也不曾给过理由。
这次请我们来的老板,是从港城回来的成功人士,据说赚了很多钱,功成名就,这次回来祭祖,需要非常多的纸扎用品,而且种类还都是最贵的那种。
什么牛头马面,大红花轿,子孙灯,万家灯,罗汉床,府邸大别院,全都是大家伙。
更让我惊喜的是,这次的工作地点终于不是祠堂,而是大老板让人清理出了一间大仓库,还搬来了几张床给我们睡。
那大老板五十岁出头,很平易近人,在得知我们众师傅已经到了仓库时,更是亲自拿了几条好烟过来。
最让我意外的是,那大老板竟然还给我这个小学徒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举动,自然让我对其好感倍增,做起纸人来也更加用心,尽量做的漂亮些,端正些。
期间,我们工作的仓库涌进来一帮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嘴里说着标准的港城话,一进门就朝我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起我扎的纸人。
或许因为我是此地最年轻的师傅,他们都选择与我交谈,但我工作的时候却不喜欢说话,因此也只是偶尔应一两句而已。
我们这次来工作的村子,是个大村,并且是在一座岛上,百米外就是汪洋大海,工作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风浪拍在礁石上的声音。
我小时候就是在海边出生的,因此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我不仅不会不习惯,反而感到很舒适。
而且严格来说这里就是我的老家,同市不同县,但我们的母语却是相同的。
工作到晚上八点,仓库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就看见许多村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后来才知是大老板请了一个戏台班子来唱戏。
做到晚上十点,大老板遣了个人过来,叫我们过去喝酒吃宵夜,我师傅他们自然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但我却是不感兴趣。
“你们去就好了,我在这附近逛逛,不用担心我,好歹我也是本地人。”说完就跟他们分道扬镳,跑戏台那里凑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