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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来的那个人当时在林康跟吕峰的身后,因此这两个家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一幕。
我跟蓝威也没有马上将这件事说出来,但吕峰他们不是笨蛋,看我们脸色不对劲,隐约也猜到了些什么,有些害怕地东张西望起来。
我们默不作声地收拾好垃圾就往外走,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这件事只能算小插曲,大家都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受伤,过了两天大家就都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暑假期间我开始闲了下来,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没有人去世,我就没有生意做。
又过了两天,我爸喊我去铁桥镇走一趟,去给一位老师傅做一下帮工,那位老师傅手受伤了,恰好跟我爸认识,就叫我过去帮帮忙。
这种事拒绝不了,那就只能去了。
铁桥镇跟青埠镇中间还隔了一个镇,坐车到那里用了四十多分钟,因为走的是新开发的山路,车流量少,所以非常快。
这个镇挺没有存在感的,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老师傅的家是一间大别院,跟宁老的住处有点相似,但排面不是一个级别的,只是布局有点像。
老师傅姓黄,家里其他人都迁户口到港城去了,成为了大城市人,黄师傅自己不愿意走,便留了下来继续干这门老手艺。
大别院很大,光是外围的院子就有二三十平方,房子里面就更不用说了,整整八个房间。
我刚进屋,一位老人就面带笑意地朝我走来,他年纪该有七十了,但却精神抖擞,手里还抓着一条待宰的鱼,在老人手里扑腾着。
老人家也不驼背,身穿一件黑色褂子,两鬓斑白,身材还有些微胖,一看就知道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黄老面相挺讨喜的,或许是有点胖的原因,我一看到他的外表,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给我唱几句相声。
“吃过饭了吗,来来来我这里有很正点的菜,过来吃几口再说,对了你喝不喝酒,年轻人不喝酒还叫年轻人吗。”
黄老性格挺好的,不断地跟我开玩笑,其实我已经吃饱了,但黄老却说饭不嫌多,再多吃几碗,不行就只吃菜也行。
没办法,在黄老热情的招待下,我只能陪着老人家一起吃午饭了。
坐在房子里面,可以听到远处的锣鼓声,看来这次的丧礼离黄老家很近,有时间可以过去瞄两眼,看看这里的丧礼跟青埠镇有什么差别。
黄老家里很干净,一看就没少清理,应该很爱干净。
我吃完后就在屋里溜达起来,反正这房子里只有黄老一个人住,每个房间都能进去,也不怕会误闯女卧室。
铁桥镇的纸扎与青埠镇的纸扎倒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太大的地方。但在某个房间里,我看到许多纸龙纸麒麟,每一头都栩栩如生,可见黄老扎纸的造诣很高超。
黄老没有催促我赶紧开工,任由我溜达,这一点让我很舒服,没有受束缚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两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两人虽然穿着便衣,但身上却带着很多小物件,比如八卦,葫芦,柳树枝之类的东西。
“你好,黄老在吗?”
那中年人客气地看着我,看他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也是刚到这里的。我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便默不作声的走开了,那中年人道了声谢后也留下年轻人自己走了进去。
倒是那个年轻些的男子,跟我互相打量起来。
“你也是扎纸匠吧?”男人好奇地打量我,他五官端正,身材跟我一样偏瘦,长相是那种很有正派气质的人。
“何以见得。”我笑了笑,看对方会怎么回答。
男人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我张开的手掌,说道:“你手上的茧子,长的位置跟我见过的那些扎纸匠都一样,只是你手上的茧子薄一点,你应该是刚入行没多久的吧。”
我默默将手掌插进口袋,也说道:“你应该也是刚入行不久的吧。”
“何以见得。”男人笑着说道。
我:“因为我见过的道士为人都很稳重,没你那么话多。”
男人名叫陆关,这是我跟他第一见面,他师傅也是死者家属雇来的,陆关说他们不是道士,而是“居士”。
居士跟道士具体有什么区别,这点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不乱解释了。
但陆关跟他师傅做的事,我却从他口中得知一二,那就是安魂,驱怨,定居,超度。
陆关的师傅,姑且叫他陆大叔吧,陆大叔是陆关的堂叔,两人是亲戚关系。
我在黄老安排的房间里面开始扎纸人,陆大叔跟黄老则在客厅喝茶聊天,两人似乎是旧识,聊了一整个白天。
师傅们在聊天,陆关肯定就无聊了,他到处溜达,最后索性到了我所在的房间里,坐在旁边看我扎纸人。
这是个话唠,而且很八婆,很多嘴。
“你这一步有什么讲究吗,那样弄会不会更好一点。”
“你手一直举着不会酸吗,你们扎纸匠的手指挺灵活的,竹子那么锋利,你们的手在里面钻来钻去都不会划伤的吗。”
“这是什么,纸人架子吗,看起来有点像帽子。就是黑白无常头上戴的那种,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面对陆关的诸多疑问,我都是有气无力地随口应付。
后来,陆关走了,但很快又去而复返,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刀,从地上捡几根竹子,蹲在旁边就鼓捣起来。
他一边看我怎么使刀,一边自己练习,最后拿着一坨劈得歪歪扭扭的竹子在那里瞎绑。
看得出来,他此时无聊透顶。
黄老跟陆老中间进来过一次,但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黄老也没有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我抬头仔细看了眼陆大叔,这人长着标准的国字脸,脸上很白净,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陆家这对叔侄跟我们一起用饭,吃饭时免不了谈起工作的事,我也从几人口中得知了对方来此的意图。
今晚凌晨四点,陆家这对叔侄要在雇主家办一场法事。
听说是因为去世的老人死不安宁,家里怪事很多,大概就是全家人都倒霉透顶,干什么衰什么,家里的狗也无缘无故毙命了。
而且看他们聊的内容,黄老似乎也不简单,懂的东西不少。还讲了许多关于我们扎纸匠的秘闻,古时候流传下来的特殊手段,真是长了见识。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