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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陈佳人直奔401。
刚到4楼，就见一个50多岁的大妈站在楼梯口。
“你好，是陈大师吧！”
陈佳人暗暗苦笑，这是第二波有人管她叫陈大师了。
“对，我是陈佳人。您是？”
“我叫涂秀芬，给红姐联系过。”
陈佳人点点头。这个女人正是事主雷洋的母亲。
涂秀芬打开门，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屋里。
“除了家具家电，全都扔了吧！”
陈佳人戴上鞋套，手套，口罩，迅速进屋查看了一遍。
“阿姨，照片也都不要了吗？”
涂秀芬往屋里望了一眼，斩钉截铁得摇了摇头。
“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陈佳人没有说过，随手打开了卧室里的衣柜门。衣柜里七零八落挂着男女夏装。
“真奇怪，涂秀芬怎么不进屋，难道当妈的还嫌弃自己儿子的东西吗？”
陈佳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对房间里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阿姨，这个房子东西比较多，需要两天能整理完。红姐跟您报过价了吧”
“报过了，两天可以，两天可以。”
涂秀芬一边说着，眼睛始终飘着楼上楼下，十分得不自在。
突然，涂秀芬压低了声音，小声对陈佳人私语。
“陈大师，你在这干活这两天，要是有人问起来，能不能别说你是干什么的。就说是我家亲戚，行吗？”
“好，我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打照面。”
“好，好，麻烦你了，陈大师。”
突然，陈佳人转念一想，发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整理遗物的时候可以不下楼，饭也可以在屋里吃，可是扔东西的时候必须要下楼呀！
“阿姨，整理出来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我下楼扔东西的时候一定会有人问。”
“这”
涂秀芬也没了主意。这个村子的人她太了解了，如果被他们发现端倪，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跟着上门看热闹。
陈佳人思索片刻，提了个建议。
“傍晚我再扔下去，怎么样？那时候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第二天垃圾清运车直接拉走，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涂秀芬无奈得摇摇头。
“不行啊！开垃圾车的也是我们小区的人。不出半天的时间，整个小区的人就都知道了！”
陈佳人也犯难了。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客户，藏着掖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们最近的垃圾中转在哪儿，实在不行只能直接送去中转站了。”
“好主意！天黑了送去中转站，肯定不会遇见别人了。”
涂秀芬高兴的直拍手。
“我晚上把三轮车开过来，钥匙留给你。回头卸完车你把三轮直接停楼下就行。”
一听这话，陈佳人为难了。按照涂秀芬的要求，她不仅要无证驾驶三轮车，还要天黑仍在现场逗留。
天黑之后不在现场逗留，一旦逗留，准没好事发生。
“阿姨，我不能呆到那么晚，天黑之前”
陈佳人话没说话，就听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涂秀芬对陈佳人嘘了一声，咣当拍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