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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床上、地上，窗台，栏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衣服鞋子。简直是无处下脚。
“老天爷，这是把商场搬回家了吗！”
陈佳人轻轻挪开门口堆满得一袋袋垃圾，勉强站到了屋里。
面对这满屋狼藉，不用问[从哪儿开始收拾[这个问题。从脚下开始就好了。
陈佳人打开一个大垃圾袋，把门口的小垃圾袋一一塞了进去。不干不知道，光是清理脚下这一平米，就足足用掉了一个大垃圾袋。
“哎呦，我的老天爷，总算有个转身的地方了！”
陈佳人拎着垃圾袋，刚放到门口，就听远处有人大喊大叫。
“垃圾别放门口！”
一个保洁大爷扛着拖把缓缓走来，怒目瞪着陈佳人。
“我就在这放一会儿，马上就会拿走。”
“不行！一会儿也不行！随便你放哪儿，反正不能放楼道里。”
保洁大爷冷冰冰得说着，连看都不看陈佳人一眼。
强龙不压地头蛇，陈佳人不方便透露身份，实在不方便和雇主方面起冲突，只好隐忍。
陈佳人把垃圾袋又拎回屋里，保洁大爷这才心满意足得走了。一边走，嘴里还嘟嘟囔囔抱怨。
“小气样，连个纸箱子都不给我，哼！”
陈佳人站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来气。她艰难得穿越杂物，好不容易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没等喘一口气，陈佳人突然看见楼下地面上有一片隐隐的红色。那正是女孩坠楼的地点，这红色就是女孩的鲜血染出来的！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陈佳人慌忙关上窗户。偏偏她一转头，又瞥见了万友商场的楼顶。
“她就是从那跳下来的！”
站在这个窗口可以目睹女孩坠楼的整个过程，或许女孩曾经无数次站在窗边设想过跳楼的过程。
作为同样背负巨额贷款的陈佳人，她太了解那种暗无天日的绝望了。没有任何希望，唯有死亡才是唯一出路。
想到自己身上的贷款，陈佳人转身离开窗边，她无法再在这停留。
“过一天算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一定得扛下去！”
陈佳人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整理房间。
突然，陈佳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间房子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新的，连签都没剪。
“这么多新衣服，得多钱呀！”
陈佳人随手排了一条连衣裙，报价竟然是1558元！
“这裙子真贵呀！还是名牌。”
陈佳人又连续拍了其他几件衣服，结果每一件都是名牌，价格不菲。
如今再看，这满屋子的哪是衣服呀，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么！粗略算下来，这个房间里的衣服鞋子恐怕得值十几万。
想到这里，陈佳人对女孩的同情突然变成了冷漠。
“为了买名牌衣服、鞋子借贷款，为了光鲜亮丽的生活断送性命，可以算得上活该了。”
陈佳人扯开一个垃圾袋，把一件件崭新的衣服塞进去。过不了多久，这些昂贵的衣服就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现代守财奴，如果把这些衣服卖了换成钱，不就可以还贷款，缓解燃眉之急了吗！”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