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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打吗?”从曼冬有些犹豫,她一直没联系她的父母,现在从顾沅枝那里知道了父母很担心她,虽然心里着急,想要告诉他们她现在好好的,但其中还有些不敢面对的愧疚与担忧。
也许他们说的话,未必是从曼冬想听的,从曼冬活到二十七岁,实在是听了太多太多不想听的话,那些声音如同一个又一个格子,将她牢牢地锁在世人为女人划定的框架里,结婚生子,既平庸又优秀。
从曼冬想要疯狂却一步也不敢踏出去,她不够快活,她早就知道的。
按照要求,从曼冬乖乖长大上学结婚,在盛家的灯红酒绿里做一个合格的美丽废物,她明明从盛家逃出来了,却还是瞻前顾后,害怕重蹈覆辙。
失神之间,夏思山握住她的手,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姐姐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从曼冬抬眼看向夏思山,暮色四合,颤动的睫毛就像只蝴蝶悄悄振翅,之后停驻在夏思山身上再也不动了。
幸好她所爱的人是夏思山,谁都有可能让她重蹈覆辙,谁都可能不爱她,算计她,可是夏思山不会,她就是如此笃定,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
她爱夏思山,不是错觉,也不是她为了打破规矩而有的疯狂,这份爱真心实意,比从曼冬过往的任何感情都要热烈,夏思山就是那个为她而来的人。
同样的,她也是为夏思山而来的,她们终于相遇了。
从曼冬的眼神逐渐温柔,而后满含爱恋,夏思山明明知道从曼冬是在看谁,可她还是假装吃味地问:“姐姐在想着谁呀,笑得这么甜?”
从曼冬往夏思山怀里靠,被夏思山揽紧,两个人刚好携手透过窗外,看见一轮落日,美的惊心动魄,仿佛所有人都在时间之外,偏偏又有人在时间之内,留下永恒的浪漫。
夏思山轻轻吻在从曼冬的唇上,吻住她的蝴蝶,即使她明白,这只蝴蝶再不会飞走了。
从曼冬忽然有了勇气,也就在一刹那之间,只是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容不得她反悔了。
几乎是妈妈的声音一传过来,从曼冬就马上站直了身子,眼眶也红了,“妈。”
等着从曼冬报平安的空隙,夏思山去捣鼓那个被顾沅枝打断,没能做完的蛋糕,她拿着裱花袋一气呵成,等到从曼冬挂完电话过来看,她问:“这是糊掉的彩虹吗?”
糊掉的彩虹已经够委婉了,五颜六色全都码在一起,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出来,从曼冬已经在发挥想象力补救了。
夏思山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扭捏地说:“是蝴蝶。”
从曼冬很给面子地说:“嗯,经你一提醒,确实有几分蝴蝶的神韵。”
【情人眼里出梵高啊这是。】
夏思山咳了好几声,只有86知道那是在警告它,它很有自觉地闭嘴了。
她在从曼冬面前无奈地摊手:“看来上帝还是给我关了窗的。”
从曼冬噗嗤一声笑出来,握上夏思山拿着裱花袋的那只手,“这不还有我吗?我替你把锁撬开。”
“姐姐连上帝的锁都敢撬,胆子不小啊。”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作画,从曼冬不过握着夏思山的手动了三两下,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就被从曼冬勾勒出来。
夏思山将蛋糕切开,天已经全暗下来,店里没开灯,只隐约有路灯暖黄的光透进来,只够看清那只蝴蝶,和从曼冬几乎完美无瑕的侧脸,皎若太阳升朝霞。
夏思山将灯按开,用小碟子装了两块到桌子上。
从曼冬一面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一面问:“你是什么时候给他们打电话报了平安。”
夏思山想了想,“半个月前吧。”
“半个月前?”
从曼冬反问,那不正好是她受伤的那段日子,平常她好好的,都不愿意打电话回去,何况是身心俱疲的时候。
那几天白日里总是没事,可一到了夜里从曼冬就开始做噩梦,多半是梦见盛星宇对她拳脚相加,她和夏思山原本是分房睡,夏思山每每听见她的哭叫声赶过来都担心不已,两个人索性就睡到了一起。
在此之前,她们也曾躺在一张床上,可都规规矩矩的,维持着朋友不过分的界限,可到了耳鬓厮磨的爱人的时候,两个人总是贴在一起的,肌肤相亲都不知道有了多少次。
想到这里,从曼冬的脸红起来,夏思山皮肤滚烫,火总是无缘无故烧到她心里。
从曼冬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这样想下去,晚上要怎么睡觉。
哦,她想起来了,她不再做噩梦之后就搬回了小公寓,再没和夏思山一起睡过,夜里一个人固然难捱,倒是不用脸红心跳了。
“姐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夏思山担心地凑到从曼冬面前,以为从曼冬又被阴影魇住了。
她目光暗了暗,盛星宇坐牢之前盛诚要见她,她不见,盛诚在外面破口大骂,说最毒妇人心,夏思山是要他们盛家所有人的命。
夏思山当时站在落地窗后,就冷眼看着盛诚的癫狂之态,不咸不淡地说:“盛家的命,我要来也没用。”
置身事外的冰凉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是想要盛家的命,她打盛星宇的时候是往死里打的,踢的力度也是奔着让他断子绝孙去的。
可是她要了盛家的命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人死了,阴影和伤害就消失的。
盛家对于从曼冬的伤害,就是用整个盛家来赔都不够。
夏思山一遍又一遍温柔坚定地说:“我是夏思山,我一直都在这里。”
那是从曼冬挂怀的名字,足够唤从曼冬走出阴影。
是,正因为你是夏思山,一张俏脸全落在从曼冬眼底,她的心才会跳的这么快。
“我没有胡思乱想,”从曼冬将夏思山的脸挡开,“吃蛋糕吧。”
“我突然觉得蛋糕也不是那么好吃了。”夏思山一本正经地放下手里的勺子,环着手靠在椅子上。
“啊?”从曼冬满头的问号,“是我今天做的不够好吗?”
可是她自己也吃了啊,水准一如既往地好啊。
“姐姐应该知道吧。”夏思山扣住从曼冬的手,目光犹如火光,一旦落下,就起燎原之势,从从曼冬的脚底烧到头顶,吓得从曼冬马上就把手抽了回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知道。”
肯定跟她心里想的不一样,为什么她的心里一涉及到夏思山就全是不能播的内容啊。
从曼冬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夏思山却过来蹭了蹭从曼冬的脸,意味深长地说:“我就逗逗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