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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端言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所以比别人花的时间相对要少一些。贺知屿还在思考着眼下的情况应该怎么办，思考着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端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还是第一次，一直到自己出了声，贺知屿才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但这对于贺知屿来说，也的确算是一个相对新奇的体会了。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自己思考事情，自己面对所有的难题和局面。就算是关系相对好的郁承乾，也很少能够遇到有倾诉欲的贺知屿。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于倾诉的人。
但此刻，面对着端言的眼睛，贺知屿发现，自己居然连撒个谎都不愿意。他可以去应付任何人，说任何话都游刃有余，但面对端言的时候，他居然连语言都组织不好。
意识早在他之前，在意识到开口的就是谎言的时候，就已经比他自己，先表现出了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贺知屿也控制不住地有些愣神。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自己面对端言的时候，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贺知屿发现自己在短时间内居然找不到答案。
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就是“你们可能要先走，我需要需要留在这里。”也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贺知屿相信自己，此时不管是面对任何一个同事，说出这样的话都是不会停顿的，但偏偏现在，看着端言的眼睛，他停顿了。
他撒不了谎，至少在面对端言的时候，他是不想撒谎的。
所以，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了。
他说了实话。
“乖，你跟他们一起走。”顿了顿，“我要留下来。”
“不，要走一起走。”
“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的话是不是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贺知屿是有点惊讶的。
因为他发现，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但是并不讨厌，也没有任何厌烦。反而正相反的是，他方才的浮躁心情反而去了些。
端言并不会说这样的话，就算是知道贺知屿不会说她，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能知道原因吗？”
贺知屿迟疑……
“因为这边有个人的检验报告，得等着。”
这话的意思是，在报告出来之前，人也不能转移。
只要这里还有人在，就不可能真的全部撤离，贺知屿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留在这里等着。
撤离必须是马上，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若是拖延上一时半刻，还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一旦……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承担那样子的后果。
所以，没得选择。
所以，贺知屿选择让自己一个人成为那个变数。
只是，你保证了别人的安全，谁又来承担你自己被感染的风险。
在那一瞬间，端言的确是，很想问贺知屿这个问题的。但是最终，端言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言语上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端言却忘记了，她似乎天生就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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