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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屿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是有点问题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初会借自己学生的事情，顺势就递了离职申请，并借此离开了医院。
那时候的贺知屿并不是一时任性，他是真的想借这个机会，离开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离开心理学。
并且，在当时离开之后，那时候的贺知屿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岗位上来。
那个时候贺知屿没想到自己是会去而复返的，那时候的贺知屿没想到，自己在那不久之后，就会遇到端言。
可以说，再后来的事情，一度完全不是在他计划之中的事情。
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遇到端言，应该也就不会发生之后那一系列的事情，那么……
现在的他，又究竟在做什么呢？
答应郁承乾的事情，然后就一直直播下去？
应该也是不会的。
关于这一点，贺知屿也是肯定的。
因为一开始，他的确是答应了郁承乾，但对于直播这个事情，他虽然能理解，但却并不认为自己是能够做的。
因为缺乏去做的契机。
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明确的，要去这么做的原因的。
但在最开始，是没有的。
说的更明确一点，后来他在直播间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多半都是在遇到端言之后的了。
因为遇到了端言，所以才想要那么做。
若是回过头来想想，就连贺知屿也没想到，自己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想要去做一件事情，会是因为另一个人。
但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贺知屿其实很清楚，每个人的人格之中，其实都存在双面性。
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所展露的，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性格之中比较单一的一面而已。
这一面不出意外的话，足以应付生活。
至于其他的，则需要相应的契机触发才能出现。
这听上去是一个很玄学的东西。
但其实……事实就是这样的。
甚至在这个定律里，没有人会出现意外的情况，包括贺知屿自己在内。
当然，贺知屿这会儿会想到这个，并不是为了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是，他在想，如果自己都是深陷其中抽不了身的那一个，那究竟应该怎么才能够去替别人解决问题？
他甚至尚且连自己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贺知屿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失落模样。
是的，是那种根本不加以掩饰的，很明显的失落。
而端言，几乎是在他神色刚刚有所变化的那一个瞬间，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样。
但是她只是抬头看了贺知屿一眼，顿了一下，然后再抬头看一眼。
如此反复三次，而在这三次之中，端言始终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她没有询问，也没有等待贺知屿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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