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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神京城。
秦府。
“姑娘,您还没睡?”
房内,灯光幽幽,瑞珠站在窗外:“该歇了呢。”
窗下,秦可卿微微抬头,灯烛下秦可卿正在缝制一件青色长袍:“就要歇,你先歇吧。”
“哎”
作为姑娘的丫鬟,她与宝珠就是服侍姑娘的。算算时间,现在跟随姑娘身边,已经三月有余。
之前还好,姑娘每晚都会早早歇着,早晨早早起床。
不是读书练字,就是绣花做衣。
日子淡然而平静。
现在,姑娘睡得很晚,偶尔她与宝珠起夜,都看到姑娘窗内有着烛光。
自从赵大爷奔赴北疆沙场,姑娘时常发呆,偶尔会失笑出声。或者默默的做着衣服,四季衣服都做,很明显不是老爷的。
姑娘做的衣服,又宽又大,看那尺寸很明显是给未来姑爷赵大爷做的衣服。
姑娘牵肠挂肚,很明显是思念出征在外的赵大爷。
赵大爷倒是来过两次书信,可惜没有提及姑娘,只是向老爷报了平安。算算日子,赵大爷出征已近三月,如今已经腊月二十八,年前年后,应该会有一封书信。
姑娘前后做了四季衣衫袍服已经有几套,就算是里衣也同样配套。显然,姑娘已经把自己,当作了未来姑爷妻子,而不是未婚妻。
纵然未婚妻子,也是不可随便,为没有完婚的男子,做里衣的。
姑娘曾说:赵大爷没有高堂在世,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是他未婚妻子,与妻子没有区别。我不为他做衣,他得体衣服都没有。
上次,赵大爷来秦府,很明显一身衣服,是临时借的,穿在身上很不得体。
赵大爷也略显小心,似乎动作大了,衣袍都要被撑裂。
还真如姑娘所说,未来姑爷体量太大,外面铺子,都买不到得体衣服。姑娘不做,未来姑爷,想要穿得体衣服都没有。
“这尺寸”
烛光下,秦可卿起身,拿着青色长衫,双臂微微上举:“应该差不多吧。”
秦可卿其实不知道赵璞的身高尺寸,只是凭着当初见过一面,脑海中丈量的尺寸,做出来的衣服。
未来夫婿体量太大,秦可卿偶然想,以前未婚夫婿,哪里买的衣服?
外面根本买不到得体的。
“留下三寸余布,要是瘦了,可以拆线放一放这几寸布,要是肥了,可以向内缩一缩。”
眸子里有些羞喜,也有几分思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秦可卿毫无困意,挑了挑油灯,俯身在桌前,拿起毛笔,想了想写下:君且为国战沙场,妾伴灯烛做新裳。待君归来鞍配马,喜轿送我过门梁。
写过之后,脸颊微红,如此张扬且胆大,秦可卿将纸张折叠,贴身放好:“不盼你功勋封爵,只盼你平安归乡。”
“一定,平安归来!”
“老爷,再来一杯嘛。”
房内,传来娇媚声音,伴随着箫声唱曲,热闹非常。
门外,贾蓉有些踌躇,抬手想要敲门,又怕这个时辰,老爷是不是已经醉酒,打扰他的兴致,会不会被打一顿?
老爷脾气不好,他虽为老爷唯一子嗣,但是老爷经常没来由就打他,而且下手却极为凶狠。
几次都差点将他打死,他内心很是畏惧自家老爷。
父亲二字,老爷说污了他的双耳,不允许他叫父亲,只要他叫一声老爷。
咬了咬牙,抬起的手放下去,但是转念一想,老爷安排的事情,已经近两个月,如今事情有了结果,还是禀报老爷为好。
“咚咚”
敲门声响起,但是房内箫声依旧,唱曲未停。
老爷新纳了两房妾,一名佩凤擅长长箫吹奏,一名文花嗓音天籁,擅长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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