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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经意间已到中午，赵伟安排人将杜美燕和张妈替换出来，同时也给钱志豪送进去饭菜。
监控室里，张妈和杜美燕一边吃着饭，一边跟赵伟交流。光看监视器，有时候是不能达到面对面交流时，心灵之间的碰撞的效果。
“老赵，看来你和小杜之前对钱志豪的分析一点都没有错，他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进来都已经3个多小时了，还滴水不漏，淡定如初。”张妈喝了一口汤说道。
“张妈，你的手机为什么设定为飞行模式，从而造成电话打不进来的结果？”赵伟发问道。
赵伟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张妈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昨晚不是我那个死鬼回来了吗？怕手机打扰到我们，可又不敢关机，只好设定为飞行模式了。
咦，老赵，你怎么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询问钱志豪有帮助吗？”
赵伟没有回答张妈的疑问，而是对着杜美燕说道，“小杜，你明白了吗？”
杜美燕三下五除二迅速吃完剩余的饭菜，然后连着喝了几口水，缓过来后说道，“在对钱志豪的询问过程中，我就感觉到了，钱志豪对我们要提的问题，事先都做了精心准备，不光是回答问题的内容，甚至连回答时的语气和语速都是反复推演以后定下来的。当时我就想打破他的逻辑思路，不按照他设定好的模式精心询问，只有通过打破他的节奏，才能扰乱他的心态！”
“好，很好，非常好！”赵伟一连说出三个好来。
“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带出来的！”杜美燕眉目传情得说道。
“你们就互相吹捧吧！我看是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张妈残酷得打断了赵伟和杜美燕之间的眼神交流。随即迎来了杜美燕的一顿“粉拳”。
询问室里，杜美燕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饭盒，问道，“钱志豪，胃口不错喔，吃得一点不剩。”
“主要是你们反腐败部门的饭菜味道不错，就贪吃了一些。”钱志豪恭维道。
“那就记住这个味道吧！毕竟你是吃一顿少一顿了。”张妈怼了一句。
钱志豪正想反驳，但转念一想，人从一出生，生命不就是进入倒计时了吗？从这个角度来说，张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让人听着总觉得不舒服。这是钱志豪进来后，第一次感到憋屈，可又不能进行有力反驳，这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钱志豪，你说说你的女朋友吧！”钱志豪被张妈怼了之后的表情，立即被杜美燕抓到，然后不给他一点调整的时间迅速发问道。
“同志，据我所知，结交女朋友是不必向组织汇报吧！”
“看来钱院长对个人事项申报中的个别事项产生了异议，我现在解释给你听，领导干部的个人事项报告中，明文规定凡是与个人有密切交往的人都必须如实汇报，这里的密切交往可不仅仅包括领取结婚证的夫妻，还应到包括女朋友以及未婚妻。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让钱院长满意？”杜美燕解释道。
“同志，我当初填报的时候，的确产生了误解，今天你给我解释了，今后我一定改正这个错误。”
“那么，你就说说吧，一个一个来，不要说漏了。”杜美燕漫不经心得说道。
“同志，我一共有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个叫巫春兰，我们接触了一年左右，但她就是一个渣女，玩弄了我的感情，我就和她分手了。后来认识了一位，也就是现在的女朋友，叫范婷婷，我们相处得很好。”
钱志豪说掉了一个女人，就是马晓云。他为什么会说掉了？是他不认可马晓云是他女朋友的身份，还是一旦说出马晓云，会牵扯出其他事情，而这些事情正是钱志豪努力掩盖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一点，昨天对李志坤的调查，没有走漏消息，钱志豪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一点极其重要，或许将会成为撕开，钱志豪处心积虑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的关键。
“你和巫春兰是怎么认识的？她又是如何玩弄了你的感情？你又是怎么样跟她分手的？”杜美燕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
“同志，我认为这些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拒绝回答！”钱志豪首次提高声音回答道，显然杜美燕的问题刺激到了他，从而让他的情绪出现了变化。
“钱志豪，我必须郑重得提醒你，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当年是你出资给巫春兰，以她的名义开了一个饭店，而你作为领导干部，不顾纪律，给关系密切的人投资经商，这是不是违纪？既然是违纪，那么我们作为反腐败部门，有没有权利向你调查？这些事情还是不是你的隐私？你回答我！”杜美燕提高声音问道。
询问室里出现一道火光，那是杜美燕与钱志豪首次交锋产生的火光。
“同志，我错了！我老实交代。我跟巫春兰认识是在我刚调到市第一人民医院，那是一个夏天的一天上午，我巡视完病房回到办公室，正在写着病例，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我看见一个留着短发，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走了进来，上身穿着露肚脐短袖，露出的肚子白花花的，没有一点赘肉，下身穿着短裤，有点偏小的短裤将圆润的翘臀勾勒出了一副让人浮想连连的画面。这些都不是最要命，要命的是她的眼神，勾人魂魄。
这个女人一开口说话，并让人的骨头彻底酥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想让她出去，这里是医生办公室，但被我阻止了，我将她带到我的办公室，这是院里单独给我配备的办公室。我让她坐下后，给她到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微微站起接过水杯，我看见她的胸脯，巍峨挺拔，像玉石般洁白而又富有光泽。一道深深的乳沟，迷失了我的眼睛。
在与她交谈中，我得知她叫巫春兰，3号病床上的老男人是他的父亲，她父亲被车子撞了，左腿粉碎性骨折，经过前期手术治疗后，因为老人上了年纪，所以恢复起来自然很慢，现在基本上没有用什么药了，主要是静养和进行一些恢复性训练。由于医院骨科的床位很紧张，因此刚才护士长找到巫春兰，让她办理出院手续。巫春兰不想让她的父亲还没有好彻底就出院，于是就来找医生，看能不能有点变通的办法。
我对巫春兰解释了目前的情况，骨科床位紧张这是事实，像她父亲的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安排让其出院，回家静养，或者安排到医院的康复中心进行恢复训练。
巫春兰用她充满媚力的眼神，含情脉脉得注视这我，让我想办法，安排他的父亲到康复中心去。她的请求让我很为难。随着医院的效益越来越好，康复中心早已是人满为患了。我虽然是骨科主任，但毕竟牵涉到其他部门，我也不好随意决定。但我更不能拒绝巫春兰，或者是她的孝心打动了我，或者更多的是她的魅力征服了我，让我不忍心拒绝她。
当她听到我想想办法的时候，异常高兴，拉着我的手连连道谢，当时，我的心里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当我用手机存下她的联系方式时，因为不知道巫春兰的巫是这个巫，还是那个邬，于是我便询问她，巫春兰笑着将我的手机拿了过去，将名字以及电话号码输进后，把手机还给了我，而我接手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酥胸。顿时我就有了反映，巫春兰发现了我的囧样，看我的眼神更加迷离起来了。
等到她摇晃着翘臀，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我一个充满暧昧的眼神，我清楚得知道自己彻底迷失了。
后来我通过老院长，将巫春兰的父亲安排进了康复中心，一来二往，我们正式交往了，交往中，巫春兰告诉我，她结过一次婚，有一个3岁大的女儿，那次的婚姻很失败，她的前夫没有责任心，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婚后没几年，就把他父母留给他的那点家底，败得干干净净，还欠下不少外债，没办法就好离了，带着女儿在一家事务所打工挣钱养家糊口。
没过多久，我们就同居了，我垂涎她的美色，更垂涎她的身体。有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疑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这么懂男人的想法？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阅历如此老道，经验如此丰富？但这样的疑惑很快就在我心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谁没有过去，只要她一心对我，我们过好今后的日子就够了！至于她的过去，就让她过去吧！
但现在我明白当时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有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她就是一个彻透彻地的渣女，而且是渣女中的战斗机！”
钱志豪的情绪明显出现变化，因为气愤，将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筋也历历在目了。
“那后来呢？”杜美燕平静得说道。
“后来巫春兰告诉我，他的老板频频性骚扰她，她不想在那里打工了。我也看见过她的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过早谢顶龌龊的老男人。
我问她，以后如何打算。巫春兰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告诉我，她想开个饭店，不想我一个人挣钱那么辛苦。我真得好感动！经过她几次更加卖力的与我互动以后，我拿出自己准备买房子的80万元积蓄，交给了她，支持她开起了属于她的饭店，她也一夜之间从一个打工女变成了老板娘。
我原本以为一个小饭店能亏多少，大不了就把当初出资的80万元亏损掉，我一年的收入也有20多万，不会伤及根本。可是我很快就知道当初我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