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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医院见到程沐琛了么？”孟晓菲将一杯热姜茶递给叶绾绾。
“没有，但基本可以确定林梦悠说的都是真的。”
低头喝下一口热饮，叶绾绾麻木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但眼神仍是涣散的。
难怪一口咬定是意外流产，他大概是忌惮着自己知道之后会追究宋韵之吧，所以直接剥夺了自己知道真相的权利。
再想到那天林梦悠所说的‘以德报怨’，叶绾绾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孟晓菲瞳孔微缩，小脸逐渐染上愠怒的情绪，那这程家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而眼下程沐琛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话音堪堪落下，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叶绾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程沐琛打来的。
眼底莫名浮现些抵触的情绪来，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绾绾，你在哪儿？”
“我在晓菲家，之前答应了要过来住一晚的，正好我们逛到这边了，明天早上我就回我妈家。”叶绾绾对答如流。
她倒想看看程沐琛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叶绾绾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虽然和以前相比，他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是转变不少，却依旧做不到对自己坦诚相待。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由此可见他从未真正地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一时间她只觉得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
这样平静的语气让孟晓菲诧异地看了叶绾绾一眼，以绾绾的性子应该会第一时间找程沐琛问个清楚，现在怎么表现得这么冷静？这样的反常让她愈发担心。
“绾绾，我有……”
“阿琛，我要休息了，明天再打给你！”
害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绷不住，叶绾绾不由分说地打断对方，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眼尾染上了一点猩红。
感觉到好友身上的压抑情绪，孟晓菲的心情也随之变得郁闷起来，她情愿让绾绾痛快地哭一场。
叶绾绾僵硬地抬起头，语气依旧平静，“晓菲，如果你还知道什么的话就告诉我吧，总好过于别人告诉我！”
“我……乐乐其实是林梦悠和程沐琛的孩子，那女人在此之前一直住在梨园，程家为了面子才对外宣称乐乐是从福利院领养的。”
“为此你本来是想离婚的，可惜你爷爷不同意，再后来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至于流产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
叶绾绾一时间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愣了愣之后蓦然得嗤笑出声，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心脏像是被人直接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所以终究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就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几天好就以为他是在意自己的，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愧疚之后的弥补。
难怪他要提醒自己要和林梦悠少接触，他是怕自己的谎话被揭穿吧！
“绾绾，你还好么？”孟晓菲小心翼翼地试探。
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下繁杂思绪，叶绾绾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被这个人蛊惑下去了。”
孟晓菲欲言又止，随即走上前一言不发地抱住绾绾，眼眸里满是心疼的光。
任何安慰的话在此时此刻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她能做的也只有陪着她。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程沐琛眉头紧锁，为什么他觉得绾绾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地想要再拨回去，却又怕这样的行为会惹得对方反感，烦躁之下他就将手机给扔到了一边。
程沐琛半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眸光忽明忽暗。
其实他本来是想和叶绾绾提一提领养乐乐的事情，这迟早都是瞒不住的，如果让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届时对他们的感情又是一种危机。
不过……之前林梦悠那女人就已经在绾绾面前提到过孩子了，真要说开的话可能会让绾绾怀疑他和林梦悠的关系，要想解释清楚的话又要牵扯出此前的许多事情。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越想越纠结，程沐琛心下烦闷的情绪更甚，暗啐了一口之后就自顾自点燃了一根香烟，尼古丁似乎突然有了解忧的功效，是以他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怀着满腹心事入睡，叶绾绾浮浮沉沉地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直到天光大亮才算解脱。
在看到沈临风发来的微信之后，她才想起宴会的事情还没和对方说明。
思来想去之后她还是决定约人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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