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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8岁那年的事你就没想过会不会和母亲有关吗？那个后来出现救了我，又逼我发誓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逼我发那种誓言？”
一语惊醒梦中人，景行云顿时明白了景容与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他蹙了蹙眉，“我和你妈妈之间要说谁先爱上对方，那肯定是我，不过先告白的却是你妈妈。”
所以……
她妈妈的种族并没有必须由对方先表白的强制规定吗？还是有其他逻辑？跟性别、种族等有关？
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似乎并没有让一切拨云见雾，这里面还有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看来只有母亲知道一切的真相。
还有一直隐藏在幕后设计小椰子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和母亲有关？
小椰子曾和他说过，那个人或者组织可能掌握着超前的科技文明，应该和地下城一脉相承。
“爸，我母亲她叫什么名字？”
景行云唇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雁反无南书，寸心何由写，她叫南书，是她醒来后我替她取的，她很喜欢，说很符合她的气质。”
南书。
他的母亲。
——
当景行云父子俩交流感情时，林野正准备登机，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眉心不可遏制地轻蹙了一下，但依然摁下了接听键。
那头立刻就传来的林效国苍老的声音。
“小野，我是外公。”
“您好。”林野平淡礼貌地附和。
林效国似乎听出了她的疏离，如果是往常，他肯定已经生气发火了，但这次他没有，反倒语气温和地问起了她最近过得如何，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关心着晚辈的长辈。
“林老先生，我现在在飞机上，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林野提醒。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换个说话就是——你他妈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的林效国神情难看地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怨怼，自那天林野寰宇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曝光，林家开完家庭会议后，他就一直想联系林野。
联系倒是联系上了。
但说没两句，林野不是被叫走拍戏，就是有重要实验要忙，让他连跟她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和她提寰宇集团的事。
林效国怀疑这个小野种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孝敬他们，不想帮他们林家！
他把她从小拉拔长大，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一个和睦温暖的家庭环境，就算他对她管教得严厉了一点，但这都是为了她好！
没有他林效国，她林野能有今天？
她倒好，寰宇集团成立这么多年，每年净赚几百亿，她这么有钱，偏偏一直瞒着他们，从来就没想过帮扶一下家里。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个铁石心肠的恶毒女人，这些年她一直在提防着他们林家，一直就没把他们当家人。
不管他们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感恩！
林效国却不想想，这些年他们林家上下有谁是真的把林野当至亲的？就是林野的名字都饱含着他满满的恶意。
而且他俨然已经忘了，林野出国前给了他们一笔巨款，双方签下了关系断绝书，说明林野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他们出尔反尔，不在林野回国后一直去恶心她，不断挑战着她的耐性！
“小野，我和你外婆也有好一阵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看看我们？”
听着林效国言不由衷的话，林野忍不住弯唇笑了，笑声凉薄，“林老先生，到了你这个年纪得老年痴呆症很正常，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林效国气得直喘气，“林野，我是你外公！”
“您真的是我外公吗？”林野语气微寒，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世时就想问，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外孙女，他和水小梅对顾陆安和她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他们真的是她的外公外婆吗？
知晓自己身世以后，她依然好奇这个问题，她想搞清楚当年林疏影盗取胚胎这件事林家其他人知不知道。
林效国对待她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哪怕她是林疏影的私生女，但到底也是他们的血缘亲人，从林效国夫妻俩对林家其他小孩的教养中可以看出，他们是一对慈爱又不失严格的好祖父祖母。
而且林效国再怎么也是教育工作者，对自己的亲外孙女不该如此凉薄的。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林效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林家人。
“你这孩子怎么问这个问题？我不是你外公，难道还是你仇人吗？真是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和你妈妈有怨气，我承认有些事外公和你妈是做得不对，但……”
林效国的声音听上去很自然，但林野却听出了一丝紧绷。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林野很清楚林效国的习惯，他说话的语速并不快，停句、顿句都像是专业主持人的教学模板。
但在情绪波动较为激烈时，他的语速会加快，而且顿句时也不会像原先那样刻板标准。
虽然这种变化很细微，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林野从来就不是普通人。
“当年那件事……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语气，“你从小长在我身边，也知道外公有多重视名誉，你妈做出那样有损我们林家门楣的事，让我和你外婆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情就会不好，因此而迁怒了你，这确实是我这个做外公的不对。”
“外公向你道歉！”
没想到林效国也有向她道歉的一天，还真是……能屈能伸！
她当然知道林效国‘低声下气’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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