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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索妮又见到林楠,只不过林楠只来看过一眼,便回了画坊去找江问,博物馆送来一张字画,需要江家画坊做复原。
《明月山河图》,几百年前的东西,费神费力的工程,明明江家画坊里的人就可以修好,不知为何,馆长竟然要求江问亲自动手,桑榆劝着他不用一直守在未晚,如果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反复承诺之后,江问才去了画坊。
她不想江家祖辈留下来的手艺,因为她耽误博物馆的事,更何况,这是新年时候要展出的一张藏品。
很早以前江问就跟南桑榆说过,画坊最重要的是传承,传承的意义比什么都重要,江家可以顺应时代发展去发展公司,但是画坊是必须要传承下去的,那是一种使命感,让他们这样的匠人能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坚守住祖业。
江问和林楠到了画坊,山河图进入画坊之前,林楠安排人把画坊里里外外安了一层又一层的监控,不知为什么,林楠总觉得透着古怪。
“这些是明面上的。”林楠说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画坊里他向来是不能随便进的,一些手艺和技巧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虽然江问不在乎这些事情,也不拿他当外人,但林楠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不想让江问被别人议论。
直到中午,博物馆的人来送画,自进了院子,林楠便领着他们走进画坊里,刻意提醒到:“画坊修复这幅字画,需要博物馆的人在场,并且从始至终都需要记录。”
说着林楠介绍着各个监控的位置和摄像机的位置。
林楠做事向来严谨,画本身不值钱,怕的是出了意外毁了江家的声誉。
江问带着助手和博物馆的人制定了修复的步骤和流程之后,便留下了博物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开始着手修复山河图。
桑榆就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索妮的电话。
“桑榆,我中午去找你,咱们在巷子里那家川菜馆见。”
桑榆提前到了,索妮来的时候就看见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心情缓和了不少。
“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桑榆看着被辣的满脸通红的索妮。
“还不是拜江院长所赐!”索妮用力的扎着盘子里的鱼。
“他,是比较紧张了点。”桑榆解释着,她觉得可能是江问有些小题大做,给索妮压力了。
索妮喝了一口水,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说那句话,桑榆看着索妮的神色,也大概猜到了索妮的想法。
“他说,和苏若芙没什么,让我再等等。”不知是辣的还是怎么,桑榆眼圈里红红的。
索妮也压下心里的话:“桑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被伤害,能开心点。”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索妮看着眼前的姑娘,明明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眼神却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一般,平淡如水。
也只有在面对江问的时候,桑榆的眼里才有些欢喜的神色。
“可能,从小到大就一直相信他,习惯了。”桑榆不愿意再多说。
如今她的身份算什么,她心里清楚,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说起这件事,桑榆反而坦然接受了,反正,比这再难堪的时候,索妮都见过。
索妮知道桑榆心里的难,明明是想着毕业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江问在一起了,可突然出现的苏若芙,活生生的把她的逼成了第三者。
索妮心里觉得最对不住桑榆,毕业那天,桑榆顾着让她先回家,她没能陪着桑榆,以至于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的这两年索妮总是在想,如果那天,她没有先走,如果那天,她让乔叔把东西送回去自己留下来陪着她,她可能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然而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走过的路无法回头也无法重来。
这两年里,她看着桑榆难过,她每次哭的声音比桑榆还大。
桑榆总是反过来安慰她,都是命,大概是命里不该有他,所以关于他的痕迹,她一点都留不下。
索妮看着桑榆红了的眼圈,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好了,我就支持你。”
这大概就是朋友,是桑榆需要的朋友,不是来告诉她对错,而是在明知道是错的前提下,还愿意去理解她。
“索妮,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多留意身边的人。”桑榆不知道苏蔚然到底是好是坏,也只能这样提醒她。
桑榆知道索妮很喜欢苏蔚然,次次提起他的时候,索妮总带着一种幸福的笑,那是在她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笑容。
人这一生有很多爱,亲情友情爱情,无论哪一种,都有人愿意为了这份感情而沉沦。
幸,也是不幸。
索妮下午回到公司的时候,急忙忙的把改好的设计稿交给林楠的助理:“麻烦您,一会林总回来帮我交给他。”
索妮想着,惹不起,躲得起。
桑榆难得店里生意好了点,一下午的人来来回回,到了晚上竟也忙出了汗,刚要上楼洗澡的时候,江问的车来到未晚门口,他站在院子里叫她:“爷爷让你回家一趟。”
桑榆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下,玻璃碎了一地,江问看着她失神的样子,走过来轻声说:“别怕,有我呢。”
桑榆稳了稳说:“一起回去吗?”
“嗯。”
听到江问的回答,桑榆手开始无意识的攥紧,爷爷突然叫他们回去,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苏若芙说了什么?
她在自己这一方院子里,还能瞒得住自己,相信他,可回了老宅,就不得不面对苏若芙。
有些事便藏不住也瞒不下。
一路上,桑榆都脸色苍白,到了老宅门口,桑榆更是颤抖的厉害。
“桑榆,你没做错什么,从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人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你做的也不一定是错的。”
“可是爷爷”
“爷爷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说着,把桑榆身上的衣服拉好,又给她戴上围巾,领着她下了车。
苏若芙站在西苑门口看着细致的江问,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上的披肩,手指因为用力变得更加苍白。
好在爷爷只顾着看桑榆瘦下来的脸,只问着最近是不是生病了,还怪江问没看好她。
“爷爷,我就是不小心吹了风,已经好了。”桑榆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给老爷子扒着橘子。
桑榆想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