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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警察就来到了现场,警察为李依然和林小漠做着笔录,这表示李依然不得不再次回忆刚刚看到的画面,这次,她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林小漠在一旁心疼地看着李依然,他不明白为何李依然为何非要跑过去看,想到她今天的异常,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了一些: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时隔半个来月的失踪案终于找到了尸体,却因为是夏天温度高,尸体高度腐烂,期间还下过雨,凶手的痕迹什么都没留下。警察一边记录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忍不住摇头,侦查难度确实很大。
有了此番境遇,林小漠和李依然二人是坐着警车回去的,当警车停在小巷道外面,二人从车上下来时,经过看到此景的邻居十分不解,连忙关切地问李依然,一向热情的李依然这次却充耳不闻,倒是林小漠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问了。
回想起自己在公交车上做的噩梦,李依然先去了宋川家。
宋川父母都出门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打开门看到是李依然,显然有些吃惊。李依然什么也没说,径直就走了进去,经过厕所的时候,似乎还听见了水龙头正在放水的声音。
“你怎么了?”宋川从未见过李依然现在这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担心地问道。
“东东。”李依然一把抱住了宋川,大声哭了起来。还好,他还好好的。可是,她好怕,好怕他真的如自己梦见的那般,她已经失去了冷正阳,她不能再失去宋川了。她看着站在一边的冷正阳哭得更加大声了。
林小漠站在宋川家的院子中听见李依然的哭声,就没再继续往里走,而是直接回家了,向日葵地的场面对他的冲击也很大,他现在需要回家自我调整一下。
“好了,别哭了。你倒是说说,发生什么了?”宋川轻轻地李依然擦去眼泪,温柔地问道。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在了。”李依然眼睛一眨,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听了李依然的话,宋川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后他微微一笑,再次替李依然擦去眼泪:“怎么会呢,别人都说,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那你和我约定,一定要好好的。”李依然用带着鼻音的嘟哝声说着,还伸出了小手指要和少出错拉钩。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谁和你拉勾呢?”宋川说着一把推开了李依然伸出的手。
“不行,你必须和我拉勾。”李依然担心宋川口说无凭,一只手伸出小手指,另一只手托起宋川的手,强行和自己拉勾后才觉得安心不少。
“好了好了,勾也拉了,现在满意了。”宋川无可奈何地看着李依然。
“东东,你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存在么?”李依然擦了擦眼角,又吸了吸鼻子,随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宋川。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宋川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道。
“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和你说。”李依然再次吸了吸鼻子,就往厕所走去,宋川闻言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她,却未来得及,只得任她走进了厕所。
厕所中,浴缸上面的水龙头正放着热水,而浴缸的水也已经溢出。
李依然见此,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但是她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哭出了声。
还好自己来了。李依然默默地想。
虽然宋川听不见李依然的动静,但是冷正阳却觉察到了,他也进来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我再晚来一些或者没来的话,就……”李依然红着眼睛看着冷正阳,有些责备之意。
“什么?”冷正阳不明白。
“算了,你出去吧。”李依然还想说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冷正阳又没做噩梦,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于是只得摆了摆手。
过了好长都不见李依然出来,宋川有些心虚地在外面叫李依然。
“马上就出来了。”李依然用冷水狠狠地浇在自己的脸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你……”看见李依然出来,宋川连忙迎了上去,有些心虚地想说什么,却见李依然强行笑着说:“你们家是发了横财了么,人不在,水龙头却一直没关。哪怕有的是钱,也应该从环保角度珍惜一下水资源啊。”
“我……本打算洗个澡,刚放上水,你就来了。”宋川低着头不敢看李依然的眼睛。
“我进去之前说过哪儿了?”李依然知道宋川在撒谎,但是她不打算拆穿他的谎言。
“瞧你这记性。你问我人死后似乎有灵魂存在。”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李依然盯着宋川的眼睛。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莫非,你相信?”见李依然不再追问水龙头的事,宋川的脸色也好转了起来。
“我不信鬼神,但是我是相信灵魂的,那是一个人的精神所在。”
“悖论。”宋川不屑地说道。
“哎,你别管悖论不悖论的,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哈哈,你这句话说得就有问题。”宋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个暑假,就在你出去旅游期间,我差点死掉了。”李依然凑上前去,看着宋川的眼睛,一脸正经地说,她本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宋川的。
宋川听了有些惊讶,这件事他确实未听人说起过。
“那时候我陷入了昏迷,进入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时候我的肉体正躺在医院抢救,因此我相信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可以分开的。所以,东东,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我们所爱之人的灵魂会与我们同在,没必要非得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宋川呆呆地看着李依然的眼睛,她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可是自己的事,应该没有外人知道。看着李依然灼灼的目光,他有些不适地推开了。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么深奥的话来了。”宋川不敢直视李依然的眼睛,继而看向了别处。
“人都会长大的嘛,我也会长大,长大了就会说一些深奥的话嘛。”李依然扁了扁嘴,看着她红着眼睛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宋川的心定了下来:看上去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