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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和离开时差不多，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到牛肉面的味道，箱子也在原来的位置，用来包裹头发的毛巾也仍在椅子上搭着。只是掀开的被子被铺平了，浴室的水汽寻不见，垃圾桶里干净如新，厕所架子上叠着整齐的新浴巾。
两人在邓村里沾染的鞭炮味道很浓，这会儿从男人有味的车换到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里，味道更明显了。
“我想先洗个澡。”
施杞说起这话很是大方，已经没有来时的扭捏。
不止是因为她曾和顾唯和衣而睡在陈洁父母新婚的床上，更是因为经过邓村这一遭，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必然和衰老的无力，这点莫名的扭捏就显得矫作。
“好，那我看看附近有什么玩的。”
顾唯这会儿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两人都不再避讳这些。
施杞拿起换洗衣物走向浴室时又想到，他们为什么要避讳，他们不是情侣吗。
施杞洗澡也洗了头，她靠在卫生间边上准备吹头发时，顾唯已经把换洗衣服拿了放在了墙边的不锈钢架子上。
那瞬间施杞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温热从内而外地在脸上刮过，她抬头望向镜子，镜子上模糊的雾气恰好地给她躲避脸红的机会。
在顾唯开口前，她按下右侧吹风机的开关。
顾唯在她身后进进出出，施杞都没有回头。
吹风机的热风从侧面强劲地吹在头皮上，发动机工作的声音撞击着耳膜，将施杞隔绝在只有自己的空间里。
“我等你吹好。”
顾唯将外套罩在裹着浴巾的施杞肩膀，施杞没听清他说什么，房间上方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轻柔地吹出暖风。
施杞不止一次地想，活着真好。
两人都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充斥着邓村气味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施杞的耳边还能回响起锣鼓碰触的声音，关于邓村的一切都在两人的心上埋下，会在悄然间长出不经意的果实。
大年初五的宜昌还是过年的模样，小城的热闹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充盈，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在此刻回到这里，平衡着老龄化的现状。
来之前两人原本是准备去周边的三峡逛逛，毕竟陈洁之前的口吻也就是让两人去邓村走个过场，没想到就住了两个晚上。
两人最多还能在这里呆到初七，他们得上班了。
“我们老城里逛逛吧。”
在城里穿梭最能感受真实的气息。
“好，我搜搜看有什么好吃的。”
过年的年饱两人都没怎么体验，在邓村吃了两天的大锅饭施杞是又馋又饿，她边走边看着屏幕上的攻略，不想错过任何美食。
美食最能抚慰人心，美食也藏着一方的风土人情。
他们没时间在周边游览了，至少得从美食里体会，也不算是白来。
施杞定的酒店就在宜昌的主城区，高楼叠起，车水马龙。
虽是过年期间，沿路的小公园里仍然能看见散步至此的老人们。
他们的脸上展露着飞扬的笑容，一来二去地和身边的同伴说这着话。
看起来应是过了个好年。
施杞一路走一路拍，他俩早晨都没吃，离村的时候吃了口量不多的大锅饭，这会儿都觉得饿。但沿路上也没见到几家卖小吃的店，偶尔远远地看见个美食招牌，走进了只是拉上的卷帘门。
这座城和城里的人都在忙着过年。
“我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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