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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菊叶。”
“菊花的叶子？那不就几片？这也不像叶子啊。”
碗里的绿色叶子虽然已经漂浮在水面而变形，用筷子夹起却能看到几片连着长在一条根茎上的模样。菊花很常见，施杞是见过的，不像啊。
“菊花脑的叶子。”
“什么脑？”施杞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菊花脑，南京人吃的一种野菜。”
施杞想起来了，夏天时她在菜场里好像看过这东西，卖得还很贵，有择好的和没择好的两种。没有择好的大概四块钱样子，择好的得八到十块钱。
施杞当时看着也就是平平无奇的野菜模样，没有什么特别，卖菜的阿姨还一毛钱不让，施杞就没有买。
“能好吃？”
施杞勺子挖了一勺入口，初入口时是麻油的味道，再往后一股清香在舌尖经过，冲进喉管，进入食道。
明明最上面的一层是麻油，可入口却一点腻味都没有，有的是只想一口接一口的清爽。它不同于薄荷的刺激，回甘里带着一点微微的苦涩，却是沁人心脾的通透。
“怎么样？”
“怪怪的味道，但是好喝，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吃的。”
“这个是医生同事推荐的，说南京人夏天都吃这个。”
“那今年夏天我买点自己做。”
两个吃完了就朝着鸡鸣寺的方向而去，最近几年鸡鸣寺就成了南京看樱花最著名的地方，也是因为和后宰门离得近，两人手拉手散步就能走到。
只是在几个路口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密密麻麻排着队的人群，不知道哪里支的喇叭还在喊着：“游客朋友们请注意……游客朋友们请注意。”
“这里离鸡鸣寺还有好一会儿呢？”施杞觉得面前的景象太夸张了。
来赏花的队伍宽得很，在队伍旁还有着障碍栏隔着，也有两三个交警在维持秩序。这条大马路往前走一会儿右拐进巷子，巷子深处才是鸡鸣寺的所在。
施杞能想到巷子里黑压压的人流。
“算了吧，要么我们去南林大？那里听说也有很多樱花。”
南林大就是南京林业大学，离后宰门也很近。
“南林大的人应该也不少，我们就去鸡鸣寺看。”
“这进不去也出不来吧。”
施杞已经不敢往前走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次手机屏幕，真的也早晨十点不到啊。
“换条路。”
顾唯带着施杞掉头，七拐八绕地就走进了一处小山坡。这处山很矮，沿路都是锻炼的人，山上还有玄奘庙，走在山上能看见远处的明城墙、紫金山和玄武湖。
施杞跟着越往前走，郁郁葱葱的树木更多，明城墙和湖面都看不见了，她和顾唯都被高大葱郁的树木包裹着。阳光也是从头顶的绿色缝隙中倾泻而下，每一口呼吸都循环着身体的能量。
“这是哪啊？”
“九华山。”
“这能到鸡鸣寺？”
“条条大路通罗马。”
条条大路通罗马，施杞开始期待绿色之后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