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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静悄悄的。
只有勺子里的粥，还在散发出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出丝丝缕缕的雾气。
“我只是受伤了，不是泥巴塑的，可以拿得动勺子。”半晌，姜近晚才说道，声音很轻。
薄肆却把勺子和碗都放下了。
轻轻地把姜近晚拥入怀中，先是轻轻地拥抱，慢慢地感受她身上的温度，感受她的纤细她的单薄，感受她的坚强她的脆弱。
薄肆的双臂，不知不觉收紧，再收紧，直到把她整个人都勒住，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现在你在我眼里，脆弱得像个瓷娃娃，连呼吸我都怕你受伤害，更何况是拿勺子？”
薄肆有几分哽咽，却不想被她发现，继续紧紧抱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这样她就不会看到自己泛红的眼。
姜近晚道：“我呼吸正常，胃口正常，拿勺子的力气也还有。”
“我知道，但我还是害怕。”
薄肆嗓音哽咽而低沉，低沉而性感，性感而悦耳。
姜近晚顿时就很感动了，非常非常感动。
——他总是心疼你，因为他爱你。
不过想到他两次对自己动手……姜近晚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内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你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我看到你背影了，我当时就确定是你。只是没机会去找你罢了。
“我呢，虽然易容了，但我只有脸是夏揽月的脸而已，身材和背影都不是，你认不出我来？”
说起这件事，姜近晚一边委屈，一边想笑。
既然他开始心疼，那就可以“秋后算账”了，毕竟她当时是真的伤心，情感上也是有点崩溃的。
薄肆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着，被她的言辞拷问着，然后他——词穷了。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解释，是我的错。”最终，薄肆掷地有声地道，然后拉住姜近晚的手，害怕她不要自己了。
“……”姜近晚很意外，他居然就这样承认错误了？
“你不为自己狡辩一下吗？就不怕直接承认，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薄肆抿了抿唇，眉眼之间满是痛苦，他却不得不承认：“没有办法狡辩，我的确没有认出来。”
姜近晚是有点失望的。
认不出她的脸，伤她，她可以原谅。
但是，连她的背影身材也认不出来，怎么可能不失望？
薄肆感觉到她在情感上的后退，紧紧拉住她的手。
“第一次在酒吧里，我看到你的眼神，觉得你很伤心，所以子弹打偏了。你当时的眼神，让我恍惚，所以我们错过了追上去的最佳时机。
“第二次在游艇上，我从你身后走来，看到你的背影，一下子和我的乖乖的背影重叠在一起，我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或者精神出毛病了，我怕自己再犯上次的错误，所以我闭上了眼睛。直到你转过身，我才睁开眼睛动手。”
薄肆的声音很沉很沉，充满了痛苦。
“所以，你恍惚、甚至以为自己精神出毛病了，是生气自己对‘夏揽月’产生感情了？”
“嗯，当时我很痛恨自己。”
姜近晚继续问：“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地看过我的身材和背影，是吗？”
“认真看过的。”
“？？？”姜近晚声音陡然拔高，“那你刚才不是说，在游艇上你闭上眼睛了吗？”
“……”薄肆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认真看过你的，你的。我们一起在床上，在洗澡的时候。”
姜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