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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观察的人心头一紧,把身形隐藏在墙后。
出门的小宫女却并未继续往院子口的方向行走,而是去向了另一边的墙角,找到角落的扫帚。
这院子在几人入住前,刚打理过不久,并没有太脏。
因而小宫女随意扫了扫,便发现并无太多灰尘。
她又四处看了会,没找到合适的活计,只好回房。
在苏善善‘演戏’结束,坐在床头发呆一刻后,绿柳终于施施然走回了院子。
这次,她的态度比起早前和善了些许,被胭脂花片染得嫣红的嘴唇微微抿起,“小燕,这儿有热水。”
绿柳力气不小,端着一大盆热水行走,不止气息保持着平稳,水也丝毫未洒出。
她走进房内,对着苏善善笑道:“今日累了吧,洗把脸,会舒服得多。”
“绿柳姐姐,让我来给你倒水吧……”
绿柳打断了对方想要接过水盆的动作,亲自拿下架子上的布巾,把一切都摆放停当,“来,你先用水。”
苏善善适度表露些许受宠若惊,“姐姐资历更久,按规矩该姐姐……”
“无妨,我现在恰好累了,坐下先喝口水。”绿柳说完便坐到了桌旁,摆出疲惫模样,轻轻擦拭额头莫须有的汗水。
好家伙,上一秒健步如飞,下一秒便走不动道了是吧。
虽知晓这是个借口,但苏善善显然不能拆穿。
再推拒便显得有些可疑了。
苏善善只好拿起布巾,看着那盆散发奇异香味的温水,愣了一瞬。
这味道,是花香,但不是木香花。
那……为何绿柳如此殷切的想让自己先用一些呢。
难道是第二轮试探?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以水拂面,随后用布巾擦拭。
余光中,她看到绿柳正一瞬不瞬的观察着这边,似乎思索什么。
苏善善干脆放下布巾,好奇地问,“绿柳姐姐,这水中为何会有一股香气……”
“你闻到了?”
“是,用水时便感觉味道浓郁。”
绿柳轻笑出声,“那你还敢用,不怕有人害你?”
苏善善惊愕瞪大眼睛,似乎真心被吓到,“我……没有想过,这是绿柳姐姐端来给我的……”
见小宫女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怕闹出大动静,绿柳连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
“别怕,里面放得是好东西,娴妃娘娘特地赐下的花蜜,泡于水中再以此敷面可以润肤。”
绿柳轻言细语的解释,让苏善善松了一口气。
她随即羞涩一笑,“让绿柳姐姐见笑了,我进宫不久,没怎么见过世面。”
“这东西珍贵得很,本就是寻常人见不到的,你无须妄自菲薄。”
绿柳介绍完,自己也有些嫉妒。
这花蜜娘娘轻易不会赠送给人,只是和木香花味道近似,所以才拿出一点试探小宫女。
实在是暴殄天物。
如果试探出什么反倒好了,但这小宫女分明和徐嬷嬷之前调查的一般无二,昨夜应是幸运才能发现木香花,并非丹念分析得那样……
她从架子上取下另一条布巾,犹豫了一瞬,到底舍不得那花蜜。
这才把这布泡在苏善善刚用过的水中,随后又敷于面庞上,“你这样用太浪费了,这水要和面庞接触时间长些才能起到效用。”
看着绿柳彻底放松下来,苏善善也轻笑出声,嘴上说着,“谢谢绿柳姐姐的教导。”
心里却想着,这娴妃费这么大的功夫,便是为了试探自己这么个普通小宫女?
真是个小心谨慎之人。
这也让她再次正视这个真实的世界,以及世界之中难以预测的原居民。
希望之后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一切都能按照自己所想,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