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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烁摇了摇头:“为何你们智商都不在线呢?”
钱大壮和钱乐乐不懂沈烁这句话,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想一想,虽然事情此时没有败露,但是,那人会放过你们?他不出手,是在等什么呢?”
“你是说,他想等我回笼了所有金银,再来杀我灭口?”钱大壮颤颤巍巍说出口。
“钱老爷果然是聪明人。”沈烁开口道:“只要你现在说出你知道的,或许我还能给你指条路子。”
钱大壮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要你答应留我们父女一命,我都说。
是我对不住你们沈家,对不住护国公。
你娘,赵如竹,也是钱洲人。
钱洲赵家,筑兵世家,赵家所打造的兵器,在战场上,可谓是削铁如泥般的存在。
你娘,是赵家的庶女,自幼不得待见,却有着极高的筑兵天赋,赵家老家主对她非常喜欢,逝世前偷偷将筑兵之法传于她,据说此法能够筑成绝世神兵,本家得知后,便派人索取。
于是,赵如竹为了保命逃到京城,遇到你父,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此后,赵如竹便与你父结为夫妇,后来你父随军出战,留赵如竹在家,萧必安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此事,便在你出生之时要挟赵如竹。
你娘死后,萧必安便将目标转变到你身上,想从你这里获得秘法,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至于陷害护国公入牢,也是萧必安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又是萧必安!”沈烁一拳砸在墙上,墙灰四溢,一个大洞赫然浮现。
“那你知道庆国公萧必安前些天的事情吗?”沈烁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
钱大壮茫然地摇了摇头。
沈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掉头就走。
钱乐乐见状,跑到沈烁面前:“你说过,要保全我们俩的命的!”
“那你准备计划害我沈家怎么算?”沈烁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那是……”钱乐乐一愣,有些词穷。
“你那是为了钱家?”沈烁冷哼一声。
“你们暂停出售铺子,正常做买卖,估计能撑一段时间!”沈烁回过头:“差点忘了,端阳书斋我要了,一两银子,没问题吧?”
钱大壮哪敢不答应,普通捣蒜般点头。
钱乐乐一把拽住沈烁的衣袖:“沈公子,上次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妥,只要你能保住我钱家,日后若有差遣,钱家必当竭尽所能。”
对于一分好感都没有的钱家,沈烁自然是不愿牵扯关系的,但是,钱家给出来的消息着实让他震惊,事情开始往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了。
天一亮,沈烁便急匆匆地跑到牙行,忙活了半天,牙行的小厮不情不愿地从沈烁手中接过一两纹银,退回了五百两的银票。
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沈烁招呼了一帮人,开始了铺子的改造。
五百两银票甩出去,不出半天的时间,“端阳书斋”摇身一变,成了“琉璃宝斋”。
作为大东家的孟元思,一大早便被沈烁从被子里拉了起来,本来孟元思只是为了打发沈烁,给了一千五百两,没想到的是,他真的搞成功了。
几挂鞭炮噼里啪啦放完,看热闹的人鱼贯而入。
铺子内,从身上的吊坠到家里的摆件,从杯子到储蓄罐,样样玻璃制品,应有尽有。
进铺子的人无不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因为看上同一件东西而大打出手。
沈烁拾掇家里的账房先生过来做了掌柜的,此时的账房先生正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笑得眼睛都几乎找不到了。
看到沈烁,兴冲冲地迎了上去,行了个礼:“少爷啊,这次……这次赚大发啦!这才开业半天,入账的足有五百两之多!刨去人工和原料成本,还有孟公子的五成粉红,照这样算下来,咱们家吃喝不愁啦。”
表面上点了点头,沈烁深知,琉璃这种东西,不是快消品,赚的钱总有尽头,还是需要拓展其他业务。
“啪!”一把折扇打在沈烁的肩膀上,孟元思满脸的红润:“沈兄大才啊,没想到我押宝终于押对了!以前我娘总是说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如今,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我待会儿就回去告诉家母,让她看看我孟少的能力!”
“是极是极!”沈烁拍了拍孟元思的肩膀:“不过,孟兄家里军商均沾,沈某想拜托孟兄帮我查件事。”
沈烁说完话,递了个纸条。
孟元思接过纸条,看都没看,揣入袖袋:“小事一桩,回头查到了,派人送消息给你。”
沈烁点点头,答谢一番,找了个借口,溜回了家里。
大厅里摆着一只足有三尺余长的琉璃盘龙,通体熠熠生辉,腾云驾雾,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匠人能有此手段?真是令人称奇啊!”沈烁忍不住赞叹到。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命匠人花了好长时间才制模做成的!”沈正吐了几颗西瓜籽,得意扬扬。
“这就是你想送给皇上的礼物?”沈烁问道。
沈正点了点头:“是啊,皇上明天寿辰,你同我一道前去。”
“知道了。”沈烁头也不回,但又转念一想:“爹,你知道娘的家世吗?”
“你娘?你娘是钱洲的一个秀才之女,你外公早年去世,你娘前来京城投奔亲戚,亲戚倒是没见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我,然后就成亲了。你问这个干吗?”沈正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那娘是怎么去世的?”沈烁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了!是难产去世的!”沈正眸子瞬间冷了下去,一甩袖袍,暴虐渐起。
“既然父亲不愿提及,我便自行查探,该报的仇我一定会报!”沈烁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你!”一听这话,沈正面容顿时变得扭曲,颤抖的手指向沈烁:“此事休要再提!你娘去世前遗言便是要我们爷俩好好生活,不要再为她报仇,这也是你娘的唯一嘱咐,我希望你能好好遵守。”
说完话,沈正一转身子,离开了大堂。
沈烁坐了下来,心里一阵苦楚,虽然与母亲没有见过面,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催促着他,查明真相,血海深仇,哪有不报之理。
对于沈正的话,他不置可否,但,有些事,还需要自己亲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