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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后院传来,沈烁脸色一正:“来了!”
孟元思摇着折扇,将手中的钥匙扔给了沈烁,沈烁接过钥匙,上前几步,走到孟威:“孟将军,久违了,别来无恙啊。”
“嗨。”孟威摆摆手:“我的虎符已经交给兵部尚书了,哪还是什么将军呐。”
沈正也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孟将军。”
孟威回礼:“见过护国公。”
孟元思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伸手便拿果盘里的葡萄,扔进嘴里:“客气个啥,都是要一起跑路的人。”
沈正招呼着孟威到客堂落座,沈烁与孟元思跟在两人身后。
“家里人安排妥当了?”沈烁看着孟元思。
“嗯,都先我们一步去了永州,宅子已经卖出去了,银子也都带足了,够咱们用一辈子的了。”孟元思点点头,又看向沈烁,“接下来便是等着你们一起走了,不然,我还真怕到不了永州。”
“还有一件事,我前天去教坊司的时候,遇到了思怡姑娘的丫鬟,她跟我说,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但是因为沈府周围耳目众多,会将矛头引向教坊司,所以,在教坊司里等你,结果,你压根不去教坊司。”孟元思说道,“所以,她见我来了教坊司,便让我转达给你。”
“什么事情?”沈烁皱了皱眉。
“拓跋宏!”孟元思折扇收起,“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手上:“他在崇光教!”
“拓跋宏在崇光教?”沈烁一愣,随即恍然,“估计是为了在陈国找拓跋灵吧。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而且,”孟元思继续说,“崇光教的左护法被你们杀了,拓跋宏现在是崇光教的左护法。”
“那拓跋灵的处境危险了,这时候,陈京及周边全是崇光教的人。”孟元思皱眉,“想找到拓跋灵,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是肯定的。”沈烁说道:“说不定这拓跋宏已经有了拓跋灵的消息,看样子,这崇光教,我还是有必要走上一遭了。”
“我收拾收拾,晚上过去一趟,你就待在府里吧。”沈烁站起身来,“顺便替我看一下府里。”
“行。”孟元思应了一声。
夜晚,沈烁一袭黑衣,悄悄出了城。
崇光教在一处山的半山坡,此时还是灯火通明,教外,几批人持刀走动,巡视着教外的一切。
沈烁借着微弱的月光,跟在一队人后面,趁人不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住一人,拉到一边;一记手刀,将其打晕。
前面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看,竟少了一人,那人回头张望:“大宇,你干嘛呢?”
换掉了大宇衣服的沈烁应了一声,轻声说道:“撒尿呢。”
“赶紧的,一会儿该换岗了,赶紧的。”
等他再度归队时,一切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段时间后,沈烁再次尿遁离开,飞快地向教内奔去。
崇光教的建筑硕大无比,宛如一个小的村庄;沈烁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通。
“站住!”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烁扭头看去,一个提刀的高大身影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烁:“你这厮,我观察你好久了,从刚才开始,便在这里乱窜一通,到底是要干嘛?”
沈烁畏畏缩缩地腆着脸:“小的……小的奉命,有事要禀告左护法。”
“左护法?”那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找左护法有什么事?”
沈烁眼珠子转了转:“我发现了左护法在羌若的仇人,我想禀告给左护法。”
“在哪里?”那人眼神瞬间变了,立刻追问道。
“在……在……”沈烁低着脑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人立刻凑近了几步,低声催促道:“到底在哪?”
“就是那个……”沈烁咬着牙,犹豫着说道,“我想亲自和左护法说。”
那人的瞳孔猛地一缩,厉喝道:“呵,还怕我抢你功劳?”
沈烁吓了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也罢,不就百两银子而已,回头我砍死个尚书什么的,也有几百两。左护法已经带人去了陈京,刚走不久,现在去追,还能来得及。你有马吗?”
沈烁讪讪一笑,摇了摇头。
“骑我的马去吧,不过……”此人话锋一转:“八十两银子!”
“八……八十两?”沈烁装作惊讶的样子。
此人邪笑一声:“你以为,这一百两银子这么好赚?”
沈烁低头不语,过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眼神坚定:“好!八十两就八十两!”,说完,沈烁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将荷包递给了那人。
此人接过荷包,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旁边的马厩:“诺,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就是我的!”
“多谢!”沈烁跑到马厩,牵绳上马,冲着那人拱了拱手。
“去吧。”那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沈烁调整好马的姿态,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沈烁在马背上颠簸了一阵子,终于见到了前方一队人马散发出的火光。
弃马换步行,沈烁顺着路边,悄悄地往前跑着。
队伍在路上修整,队伍的最前方,一人穿着和当初同和圣尊李瓜一样的服装,正坐在一边,与旁边人交谈着什么。
沈烁屏住呼吸,远远地盯着那个人,沈烁掏出火铳,对准了那人,正准备开火,眼尖的沈烁却发现了不对。
那人身材矮小,看起来与高大的拓跋宏完全不同。
“难道是情报有误?”沈烁暗忖着,手下稍微放松了些许,然而,那人却突然抬头,看了沈烁一眼,只是一眼,沈烁却浑身颤抖起来。
这哪是什么拓跋宏!还未等沈烁反应,一只羽箭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沈烁抽身闪避,紧接着,三只羽箭又飞了过来!
沈烁狼狈躲闪,然而,这一次,却依旧没有躲开,一箭射入了肩胛,另外两箭则擦伤了沈烁的胳膊,血流汩汩。
那人显然是发现了沈烁,三箭齐发,沈烁根本没有办法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