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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轿前,凭空又出现一块红布盖住了我的头,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娇柔,“妹妹这下可不要轻易扯下盖头哟,且不说我们妖怪没那么多讲究,只是害怕妹妹经不住吓,不是每个妖怪都像我和三哥这么好看的。”
说着我的手就被一只纤柔的手托住了,我颤抖着腿脚有些不想下轿,因为我知道到了妖怪的地盘就意味着我将被吃掉。
“怎么?妹妹这是害羞了?没事,有姐姐陪你呢!”她的话还没落音,我只觉有一股力量托着我的手往前一带,还没待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就落了轿。
欢呼声瞬间四起,我却处在极度恐慌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被送入了一只宽大的手中,鼓乐声越来越响,欢呼声越来越大。我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抱住,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只等狼开口吃了。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轰隆……!”一声雷响从天空突然炸了下来,炸得周围哀嚎连连,瞬间把先前的欢呼声与鼓乐声压了下去。
耳边嘈杂声不断,我听到有人在喊:“三爷,不好了,有人来侵犯我们了!”
“让我看看是谁敢在我大婚之日来捣乱的!”头顶上传来一声男子的大吼。随即我的屁股一疼,整个人像块破布一样落在了地上。
“阿九,看好她!”
狐狸精一把扶起我,嘴里娇滴滴道:“三哥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由于头上盖着的红布摔掉了,我的目光不受遮挡,把眼前的一切瞬间收在了眼底。
穿着花红柳绿奇奇怪怪的人因为受到惊吓,跑的跑,散的散,还有一些躺在地上哀嚎着。
不对!应该说是妖怪或是鬼怪。
因为他们有的是人脸动物身,有的是人身动物头,有的只有半截身子下面还拖着肠子,有的缺手断脚,甚至有的手里还捧着自己的头,眼睛粘在上面还滴溜溜的转。
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们的酒宴,杯子里饮的是鲜红的血,盘子里摆的是血红的心,肺,肝,还有癞蛤蟆,虫子之类。
视觉上强烈的冲击,使我再也控制不住,肠胃里的所剩瞬间被我吐得一干二净。
“哎呀,妹妹你还是把盖头盖上吧,吓坏了身子我可不好向三哥交待哟!”我没理会狐狸精的劝说,只想着怎么趁机逃掉。
梳理了一下心里的恐慌,我轻呼一口气,指着周围一群断胳膊断腿的妖怪和天空中擦着火光即将降下的雷,对狐狸精道:“姐姐你不去帮忙吗?”
狐狸精瞄了一眼天空,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大家快逃!”
但她却没有忘记我,一把拎起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这是三哥要的人,看好她!我去帮帮三哥!”狐狸精与一位身材纤细的女子交待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想逃跑的机会来了,向女子提出了各种借口,但女子像个木头人似的,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但我一动,她就跟着动,眼看时间一点点溜走,我还没有想到办法逃出去,想着那个叫三哥的妖怪回来我就死定了,我急得团团转,那女子也跟着我团团转,我有些崩溃!真希望天空中多降点雷把这些妖怪全劈死。
“沙沙沙……”门外突然爬满了蛇,一个白衣女子从蛇群中冒了出来,我一看,这!这不是那天被大蛇缠过的女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紫荆,你退下吧,三爷让我来照看她!”女子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她点了点头,慢慢的退出了门外。
“紫荆心智还没成长完全,但十分忠诚,她靠气息分辨敌友,你浑身都是人类的气息,所以对她费的心思都是白费。”白衣女子说着向我走了过来,随着她的步子那些蛇也渐渐消失不见。
“我叫张红,是张瘸子的女儿,那天你应该在芦苇丛里看见了我发生的一切,其实我早在三个月前就被三爷选中成了蛇母,那天是我的产程期,蛇母产子会耗光身上所有的精血。”
“所以你已经不是人了?”我震惊的看着她,心里却平淡如水,能指使妖怪的肯定不是人了。
白衣女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哀伤,随即点了点头。
“那天你在我窗子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我又问。
“那天你不是看着我从你奶奶家院外抬走的吗,我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是想劝你快点离开,顺便也想吓吓你,让你不敢再留下,哪知你缺根筋一样还跟上了。”张红说着看了一眼门外,拉着我就往外走,“快,我带你离开!”
我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感激中又带着困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往后瞥了我一眼,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帮你是希望你也能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我跟上前,有些激动的问。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用,但最怕欠人恩情,哪怕是鬼的恩情。人帮我一分,我必还十分才安心的那种。
“嘘……”张红突然拉着我停了下来,我朝她看的方向发现有几个断臂残肢的妖怪哼哼唧唧的往我们这边赶了过来,她让我躲在她身后,周身唤出许多蛇子把我围着,张红告诉我这样可以用蛇的气息遮挡人的气息,我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为了不被发现我不得不听她的。
“蛇母,这是要去哪儿?到处都是炸雷,注意安全!”
“蛇子的食物不多了,我出去寻寻。”
“哦,哎呦……!这雷不知道要炸到什么时候。”几只妖怪边走边唉声叹气的抱怨道,我躲在蛇堆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好了,他们走远了,没被吓到吧?”张红唤走蛇群看着我关心地问。我摇了摇头,嘴巴上说没有,其实头皮发麻得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从没想过我会躲在令我最讨厌恶心的蛇堆里保命,可见人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经过多次避险,张红终于把我从那庭院里带了出来。
她望了一眼雷声越来越小的天空,对我道:“我们得走快点了,恐怕白婆婆撑不住了!”
我“嗯!”了一声,问白婆婆是谁?张红避而不答,说我早晚都会知道。
我继续问之前她说的希望我也能帮她,要我怎么个帮法。
张红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答道:“蛇子依我精血而生,我依蛇子气息而存,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一体,谁也离不开谁,可待蛇子成长起来脱离了我,我便会消散在这世间,除非有人在我即将消散之时用心头血护住我的魂魄。”
“那我的心头血可以吗?”我满眼赤诚的看着她问。
她一下子激动的抓住我的手道:“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心头血?
“我愿意!”
“不愿意!”一道声音与我异口同声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