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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探明灯照着温小窗的眼睛，光线散开，前方站着的是之前的黑衣人，他们持枪排列整齐，一整排的枪对着温小窗静立不动。
领头人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温小窗的眼睛说：“是你开的枪？”
温小窗还没来得及说话，003开口说：“枪还在他手中。”
“操他妈的就是他，”009大吼说，“你们把他抓起来，处死！”
听到处死这两个字，温小窗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领头人从009的伤口上移开眼，再次看向温小窗，再次冷冰冰的问道：“是你吗？”
这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像一台机器。
温小窗蜷缩着身子，胳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他背靠着灌木丛，半晌，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人确实是他打伤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温小窗被强烈的光刺的脑子很乱，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着什么，可他抬头对视上那冰冷的面具，害怕极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领头人低着头看了他半晌，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声调平直的说：“带走。”
温小窗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不远处的黑衣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他们没有一点情绪，只有黝黑的枪口，像是会吞噬的黑洞。
温小窗看着他们一左一右朝他伸出手来，衣服下困裸露出来的没见过阳光惨白的手让他顿时汗毛竖立，就在要触摸到他的时候。
“砰”的一声。
所有人具是一愣，温小窗抬眸看去。
天空还没有完全黑，一群黑鸟惊飞而起，行列整齐的灌木能看清模糊的轮廓，还有那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笔直挺立的身影。
“什么人。”领头人手捏着枪，很是戒备的说。
“十二区指挥长，”那身影唇边带着零星的火星，半晌，那半截烟被他扔在地上，又被碾灭。
探明灯拉长了他的身影，好看又凌厉的五官在灯光下显露出来，这时，他才把刚才的话补全：“顾一言。”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一直强压着害怕温小窗眼睛倏然红了，心中漫上浓烈的委屈。
“指挥长，”领头人眼中的戒备未褪，枪却慢慢放下，“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一言的眸光停在温小窗身上，半晌移开：“维护秩序。”
可能是平日里下达秩序习惯了，带着独有的上位者命令的口吻。
领头人也不敢招惹军方的人，他愣了约几十秒，才开口说：“不知长官说的是什么秩序。”
顾一言环顾一圈，最后停在009腿上看了一眼，说：“刚才听见这里发生枪响。”
“是，我们刚要将持枪之人带回去。”
“带谁？”
领头人指了指缩在路边的温小窗，“007。”
顾一言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温小窗抱在膝盖，原本白皙的脸上被树皮划伤了好几道，他泪眼婆娑看着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下意识的颦了眉，声音沉了下去，泛着冷意：“带回去干什么。”
领头人也听出来了声音中的怒意，沉默半晌，才降低声音说：“受……罚。”
四周一时间沉寂下来，温小窗看着顾一言手拿了一根烟，沉默的点上，却只是拿着。
温小窗觉得，就算他一句不说，气压也还是有些低。
半晌，他看着顾一言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指挥员对着顾一言行礼说：“指挥长。”
“嗯，”顾一言说，“把你刚才看到的都说一遍。”
指挥员看起来年龄很小，却很是机灵，闻言快速地组织好语言，把刚才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说完，他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指着坐在地上的009说：“就是这个人，要抢的那位小朋友的东西，甚至动粗。”
“嗯，”顾一言点了一下头，接着看向那个领头人说，“我知道你们的规则，其中有一条不能恶意伤害其他玩家。”
领头人：“……是。”
“既然这样，”顾一言说，“那究竟是暴戾抢别人东西算是恶意伤害，还是自我防卫算是恶意伤害。”
他说话的声音同他人一样，冷冰冰的。领头人一时间被问住了，半晌他扫了一眼温小窗，才像是突然有了底气说，“007带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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