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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夏红衣。”
“籍贯。”
“蜃楼国。”
“蜃楼国?”火棘县县令孙勤寿皱了皱眉,手上写字的笔也停了下来,“蜃楼国的人来这里干嘛?”
“这不是在那边没什么生意嘛,”夏红衣坐在大堂上,周围都是鼻青脸肿的衙役,“蜃楼国人人都会两下子,镖师这工作实在是吃不开,来贵宝地就是为了糊个口。”
衙役们都被夏红衣揍过了,因为她在堂上死活都不跪。当孙县令命衙役强行让她跪下的时候,被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要是不想在你的手下面前丢人的话,最好还是别让我跪了,这是为了你好】——夏红衣在他耳边这样悄悄说过之后,还向他的怀中塞了些银两。本着占便宜不吃亏的原则,孙县令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其实她是在为他们着想,自己婆家这帮人可是用【饭不好吃】这种借口都能当开战理由的家伙们,万一让他们知道自己跪了一个县令,估计这【繁英国】差不多就该走到头了。
还好这孙县令不是什么古板的家伙,见到有钱拿,他甚至还给她搬了把椅子。
当然,手腕上的锁铐肯定是不能去的,这个是最基本的规矩,哪怕是意思意思也得先戴上。
听完了夏红衣的理由,孙县令也觉得很合理。其实周边地区中也遇到过一些从蜃楼国出来谋生的,那些人基本都会些武艺,可蜃楼国实在是太和平了,除了天灾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祸能在那边横行起来。
谁都不敢在蜃楼国闹事,都会武功,天知道对方是什么隐世的高手。
“……倒也说得通,”孙县令点了点头,“那本官问你,为何要打朱员外家的人?”
“她是……”“你闭嘴,本官问你的时候再回答。”朱丙康想要插句嘴,却被孙县令皱着眉打断了。
朱家确实很有钱,但他们家这个【员外】的名号是花了三千两银子从自己手中买回去的——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朝廷为了筹资,会卖一些编外的闲职出去。一来控制一下这些有钱人手中的财产,二来能给国家增加收入,一举两得。
这些编外的闲职基本上没有任何实权,只是多了一些特权而已,比如有些税务的减免,比如犯了错之后可以减轻一些处罚,比如商业上或上面有哪方面的意向可以提前告知。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说出去了有面子。这群富商既然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个不怎么样的【员外】闲职,就不在乎那些特权是否有用——反正都能拿钱摆平,所谓的【特权】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对他们来说,特权,还不如和衙门口的关系有用。
“这个嘛……我说他们调戏我,你信么?”夏红衣也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她甚至已经打定主意逃走了。
反正这破衙门里也没人拦得住她。
一般衙门里值班的也就十几二十来个衙役,这点儿人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打不打得过另说,她要想走还真是一抬腿的事。
“朱丙康,可有此事?”孙县令装模作样地看了对方一眼。
“大人,草民当时所处的地方是怀春楼,您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面的姑娘们哪个不是陪客人玩的?就算草民认错了,也不应该动手打人吧?”
朱丙康说得规规矩矩,该有的称谓一个都没含糊,他也知道自己的爹只是买来的称号,眼前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县令,所谓商不与官斗,两者和和气气的才是生财之道。
他先坐实了青楼的事实,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然后再将所有的错误一股脑的全都扣到了夏红衣的头上。
“倒也有些道理……那,夏红衣,你一介女流,去青楼做什么?”
“这个嘛……”一听县令这样问,夏红衣顿时觉得头疼起来。
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封景给供出来。
这姓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算今天能平安从这里出去,以后肯定也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事儿毕竟是她自己惹来的,不想把封景这小子给牵扯进来。
就在她想对策的时候,一个衙役忽然从外面小跑进来,在孙县令的耳边小声咕哝了几句。听完之后,孙县令点了点头,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带证人封景!”
听到这个名字,夏红衣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入口方向。果然,一个瘦弱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进了大堂,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规规矩矩地给孙县令磕了个头:“草民封景,见过大人。”
“你说,你能给夏红衣作证?你可愿对你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是,大人。”封景,跪伏在地上,说道,“草民做的是胭脂水粉、女装首饰一类的生意,夏红衣便是草民雇的镖师。昨日草民去【怀春楼】谈生意,因为那里有着【禁止外来女子进入厢房】的规矩,所以便让她等在了门外。”
昨日封景先回客栈之后,左等右等也不见夏红衣回来,就回去确认了一下。这一问,才知道她已经被衙门给带走了。从老鸨子那里得到了前因后果,封景第二天一早便来到衙门,买通了门卫让其传递一下消息,这才赶上了这场堂审。
怎么说夏红衣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商人虽然只看钱,但封景还是很看中情义的。行走江湖除了自身要有一些本事之外,主要靠的就是朋友的帮衬。所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便是如此。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救了他全部的身家性命。
“这样啊……”孙县令听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红衣,其穿着确实不像青楼的姑娘们那样华丽,反而穿着一身习武的粗麻劲装;脸上也不着脂粉,完全看不出来是那里的人,“朱丙康,你就看不出来,她完全不是怀春楼的人么?”
“这……”孙县令这样一问,朱丙康一时语塞,他瞪了跪在地上的封景一眼,心说这是哪里杀出来的蠢货坏我的好事,“草民属实不知,有可能是因为……”
“行了行了行了,”孙县令挥了挥手,也看出了他的狡辩,“封景,本官问你,你敢签字画押么?”
“回大人,敢。”
见他这样说,孙县令让人将纸笔拿过去,封景画了押,拿回来过了目,让人收起来之后,对朱丙康说道:“这事儿你错在先,明知对方不是青楼中人还上前轻薄,念你的人也受了教训,这次就不罚了,下不为例,退堂!”
“大人!孙大人!”孙勤寿没理会朱丙康的叫喊,径直回了屏风的后面。
听县令大人已经判了下来,旁边的衙役立刻解开了夏红衣的锁铐——他们算是怕了这个女人了,带着这么重的铁锁还能把他们揍成这样,看来蜃楼国的人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去惹了。
“哼……你们给我等着!”见事情已无转机,朱丙康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留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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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夏红衣用力拍了拍封景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够义气,没想到你竟然敢回来给我作证。”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回来,毕竟官商勾结是常事,自己已经做好打出去的准备了,敢来蹚这趟浑水,看来这小子还是能交的嘛。
“你救过在下,在下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封景勉强笑了笑,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况且此事因在下而起,若在下没带着你去那种地方,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我还以为那狗官会跟那头小猪勾结在一起呢,没想到还是挺会办事的嘛。”说实话,这县官儿能如此公正,这点是她没想到的。
“其实……”封景看了看左右,小声地说道,“因为要长久在这条路上做生意嘛,我送过很多首饰给他夫人们,孙县令认识在下,算是有那么点儿交情。”
原来如此——夏红衣恍然大悟,心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点儿猫腻。
“好吧……无论如何,你这朋友,我夏红衣交了。以后有机会来蜃楼国做生意就来找我,我请你吃顿好的!”对夏红衣来说,【吃】永远是最重要的。她能想到的报答人的方式,就是请人吃饭,“不仅如此,以后只要你有什么麻烦,让人给我递个信来,我保你周全!”
“那倒不用……”封景倒是没往心里去——你自己还得我来保你出来,就算有事找你,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要你少灌我点儿酒就行了……”
“这个好说。”
做完了火棘县的生意,二人打算赶紧离开,因为他们觉得朱丙康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果然,当他们出了县城准备往北走的时候,一路人马便将他们的马车拦了下来。
看着那气势汹汹的人群,夏红衣也懒得数了,反正这肯定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数量——她是很能打没错,但那不代表她可以天下无敌——那是只有她的大姑姐儿才能做到的事。
“一会儿我给你开条路,你就玩命跑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回头。”对方是什么来头她心知肚明,也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那你怎么办。”封景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夏红衣。围着自己这辆马车的少说也得百八十号人,这女人就算再能打,这么多人累也累死她了。
“傻小子,打不过我不会跑啊,放心,他们追不上的。”说完,夏红衣将缰绳递给了封景,也不和那些人废话,弓身就朝马头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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