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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摸了下额头,讪讪道:“好像……烧已经退了……”
琴医生轻叹口气:“你是真拿我当解药了……你走吧,快点走!”
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梳洗后来到办公室,连喝两杯浓茶才稳定心神,脑海里如同放电影般将昨天中午到今早发生的事过了两遍——
琴医生那边是无论如何交待不过去,除非结婚,倘若她不答应那么负疚将一直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同时也对不起蓝依,尽管两人目前状态还不能定义为情侣,但各种亲密言行与情侣并无区别,毫无疑问,这桩意外至少在单方面造成白钰的心理阴影,以后面对她就没那么坦然了。
想到这里白钰拳头捏得格格直响:凤花花,你这个无廉无耻的女人!
本来谨记各方面的劝导,白钰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尽量别招惹宥发集团。万万想不到的是,凤花花居然布下如此恶毒的圈套,令自己声名险些毁于一旦——
实在庆幸值夜班的是琴医生,若遇到另一位将近五十岁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岂不糟糕透顶?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遇到老女人反而相安无事。因为琴医生待自己太好了,扶到床上仔细呵护,还摸自己的胸肌,正是肌肤接触加上她的温柔才引爆潜伏体内的媚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举全力而诛之!
坐在桌前凝视着袅袅茶香,白钰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凤花花,将古怪莫测的宥发集团连根拔起!
上午十点多钟,尤德山亲自过来送文件材料实质是打探底细,因为昨天中午简刚等人离开收藏室后就回了宿舍,并不清楚后来白钰跳窗而逃等情况,凤花花碍于脸面自然没告诉他们。
“白乡长……昨天中午还行吧?好像脸色不太好。”
白钰好没气道:“你和简书记走的时候都不叫我一声,紧追慢赶到大街上,连陈校长都没影了,老实交待是不是躲到哪儿洗澡按摩一条龙?”
尤德山大吃一惊,顾不上手里文件都滑到桌面,连忙问道:“您……您出门时看到凤总吗?”
“凤总?还凤爪呢,没看见!”白钰愤愤道,“宥发集团会不会接待客人,去的时候什么迎客酒喝得热闹,走的时候半个人影都没有,尤主任要跟那位徐主任说道说道。”
“好,好,好……”
尤德山整个人都懵了,实在搞不清凤花花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妖蛾子。
跑到三楼向简刚汇报,简刚也莫名其妙,但他与凤花花之间远远没到随便什么时候一个电话的关系,不便打听,手抚下巴深思良久,道:
“那小子有点门道,你小心些,别被他抓到把柄。”
夜里开始下的雨持续了一天,白钰本准备到附近村庄看看,下午顺便路过卫生院以“复诊”名义跟琴医生聊会儿,彼此都要打开心结。
雨这么大,车辆又紧张,只能呆在办公室。
临近中午,党政办俞嘉嘉鼓足勇气来找白钰,说想谈谈自己的个人问题。白钰颇感意外,还是让他畅所欲言。
俞嘉嘉是前年组织部安排下来的研究生选调生,当时也有继续攻读博士的机会,但在省城长大、理想化倾向比较重的他希望到农村近接触农民,多积累些基层经验,便义无反顾来到最边远最落后的苠原。
金融专业的他按说应该从事与经济相关的工作,通常都分配到经发办。苠原乡现状根本谈不上经济发展,索性把经发办与党政办合二为一,俞嘉嘉专门负责涉及经济事务的材料。
处境微妙的是,五年前组织部已经分配了一名本科生选调生,叫张培,就在俞嘉嘉来之前两个月被提拔正股级,名义担任经发办主任实际是党政办副主任,主管属于经发办的一摊子事。
所以苠原乡党政办的结构煞是奇特:办公室正副主任都是正股级,本科生选调生领导研究生选调生。
俞嘉嘉满腹牢骚,张培却也一肚子苦水:按不成文的规矩,本科生选调生三年期满就应该提拔副科,自己工作五年了却还只是公务员体系里并不存在的股级干部。
俞嘉嘉找白钰有两层意思,一是同样按不成文的规矩研究生选调生两年期满应该解决副科实职,但有张培例子在前,他觉得前途渺茫;
二是他踌躇满志想沉到基层积累实际处理事务的经验,不料根本没机会下村,成天陷在材料堆里——农业普查、四类重点对象、危房统计、机动车辆登记、异地扶贫搬迁、低保档案、建档立卡户资料……
就拿看似最简单的建档立卡来说,按上级检查精准扶贫工作的标准需要多少资料:
精准识别告知单、贫困户申请书、贫困户登记表、四看法评分表、贫困户家庭成员相关证件(户口本复印件、身份证复印件、残疾证复印件等)
林林总总共项,所有建档立卡贫困户都必须按此标准完善!
安全生产、环境保护、节能减排、生态建设、社会综治、招商引资、森林防火……每项工作都“特别重要”,每项工作都引入“一票否决制”。
乡镇干部们都感慨“上面千斤担,乡镇一肩挑。问责天天有,事事能摘帽”,而最主要压力,其实都压在张培、俞嘉嘉这些具体经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