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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琳德翻开牌面，是一张“方块a”。
“就算是比k还大的a，你只有两张，应该怎么赢我呢？”弗朗西斯笑了起来，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似乎看到了她的头颅挂在熊熊燃烧的壁炉上。
这是游戏的暗规则，一副牌里只能存在三张a，而三分之一的概率，正是他最初的底牌。
就算她的底牌还是一张j，能凑齐“三条”，但j还是压不了k。
她输定了。
“是吗？”罗莎琳德屈起手指点在脑门上，故作苦恼，“话说回来，我还没看过我的底牌呢。”
“不用看了。”弗朗西斯打断了她，“你要赢，除非你的底牌还是一张a——可不幸的是，这张牌，它现在在我这儿。”
他翻开他的底牌，展示给她看，“瞧见了吗，今天，幸运之神站在我这边。”
罗莎琳德盯着他手里的牌瞪大了眼睛，似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半晌，她像是撑不住似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四周鸦雀无声。
只有她一个人笑得很开心，她的笑声很清脆，像一把在风中叮当乱撞的铃铛。
“你笑什么？”弗朗西斯恼怒地问，虽然他不介意垂死的蝼蚁在临终前挣扎一翻，但他还是很讨厌她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挂在壁炉上的那颗脑袋的表情，理应充满了恐惧与敬畏。
“坎贝尔家的小少爷——”半晌，罗莎琳德收住了笑，“你看清楚，那当真是一张a吗？”
弗朗西斯闻言，难以置信地收回手，他的手里举着的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黑桃a，而是一张方块3。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弗朗西斯愣住了，他喃喃了半晌，突然拍桌而起，“你一定出了老千！”
罗莎琳德似乎就等着他说出这句话：“出千？在你的赌场？隔着这么长的一张桌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剩下那半句话她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要说什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你……”
罗莎琳德在他愤怒的目光中，懒洋洋地翻开了面前的底牌，她举起来：“幸运之神，他永远在我这一边。”
她用的代称不是“祂”而是“他”。
说这话的时候，她笑吟吟地注视着德里希。
而她的手里，举着一张“黑桃a”。
“您不会想要赖账吧，坎贝尔少爷？”罗莎琳德故意加重了在姓氏上的读音。
就算是黑白通吃的豪门世家，也断然做不出众目睽睽之下反悔的事。
弗朗西斯狠狠地咬牙，但却全然拿她毫无办法。
“我们当然不会反悔。”一道女声柔和地响起，“只是，福克斯家族明面上要和我弟弟打赌，背地里却派出几只小老鼠放在我们屋顶上，这是什么用意呢？”
原本含笑的罗莎琳德蓦地顿住，倒不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屋顶上的备用计划，而是原本同样正在微笑的德里希突然僵住了表情。
“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这么愚蠢，接管了父亲的赌场，居然还能输得一败涂地？”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语气轻蔑而傲慢。
弗朗西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的这个姐姐，安洁莉娜一出声，他立刻成了一只拔了毛的鹌鹑。
安洁莉娜看都不看他，她直截了当地忽略了她的废物弟弟，直直地看向罗莎琳德，嘴里却在笑盈盈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德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