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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个过程,郑一丁都有点心不在焉,若说上点心,也不过是时刻惦记他女朋友的安全,此刻三个人颇有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意味,谁也没有抛弃谁,谁也没有陷害谁,与自己长久以来的孤军奋战好上千百遍,他这时候居然产生背叛爱情的念头,亦即如果在朱巧丽和三个男人之间选择,他选择后者。不过这种危险、荒唐的念头,立马被其否决。
老宋想的则是秦峪瓶子里拿出的尸水,那似乎有着克制鬼的功效,这颠覆了他这么多天来的世界观。曾经,他见识到鬼这种生物的恐怖能力,并得出一个结论,鬼几乎无法被消灭!人力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抗衡鬼,甚至说,他们,整个公寓里的他们,被外界隔离了!政府放弃他们,正是由于这种恐怖的灵异现象是无解的存在!
在其记忆深处,埋藏着某种深深不安,这种不安并非无名,而是关系着这么多天来他的选择,倘若思索过深,他害怕自己的信念崩溃,甚至连怀疑都不敢怀疑。
现在他很好奇秦峪的身份,这尸水是从哪里来的?起初,他并没有认为秦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是一个长得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人年轻,面对未知的恐怖事件心理防线能稳住,如果没有太大问题的话,值得信任,可以合作。随着尸水的出现,和看到秦峪面临险境的沉着冷静以及端的轻重的大局观,让他对秦峪的印象大有改观,难道秦峪有过遭遇灵异事件的经历?
秦峪自是不知道二人此刻在想什么,他有点关心下楼的鬼是何人,难道真得是黄阿姨?想一想,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各种行为举止非常正常,言语的逻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平时对自己很关心,而这个人反倒是一直精神折磨你的幕后黑手,这是一件多么可怕、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三人内心都思绪万分,走廊却是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与之比较,三人的呼吸声算是唯一可以清晰感受到的,这相当不对劲,看来鬼隐藏了自己。她一定匍匐在某个角落里,如同暗夜里捕猎的猛兽。
秦峪自是不可能陷入这小圈套,昨天自己可是亲身体验过的,要不是自己胆大心细,免不了要吃点新手教训,要知道这一般是血的教训,人生不能重来。
有人会说秦峪依靠系统。
秦峪不会承认的,系统只是把房间的一晚上暂时变成安全屋,并没有考虑门外鬼还有其他的手段,秦峪已经做到现有程度的最大完善了!
当然如果觉得秦峪说的“人生不能重来”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确实,确实够装的,说话像放屁。
难道说鬼并不知道我们躲在哪个房间?之前老宋出来的时候,五楼其他人皆杵在门外望风,以避免意外发生,将之逐个击破。这样楼上所有女人实质上都被监视,按常理,不可能知道老宋这个房间的位置,除非小亮父亲老白是鬼,这种可能性,三个人都不信,即便是自我欺骗也不能相信,因为太致命了。另外一种情况,鬼在整个公寓内是全视全知的,如同上帝或神的能力。要是鬼真有这种能力,恐怕任凭秦峪他们怎么挣扎,最后都在劫难逃。幸好鬼的某一限制清晰可见,那就是不能任意穿墙和门,暴力开门的几率也相当小。
每个人内心对这一局面都相当困惑,却谁也不能开口,保不定谁一说话,被鬼听到,引起鬼的异变呢。
就这样,三人足足与外面僵持了十分钟,秦峪咕咕叫的肚子打破了沉默,声音虽然小,难保不被门外鬼听到。既然如此,秦峪何不顺便做点事情,他学着昨晚一样,伏在门前,动作极其轻缓。
“果然!”一靠近,钻心的寒气就逼向了秦峪,让他身体直打哆嗦。
鬼就在门外!若隐去房门,秦峪和鬼不亚于面对面壁咚,换谁不感到害怕!
既然鬼藏在门外,秦峪自是不敢再贴近房门,那股寒气实在逼人,说不定会伤身体。
等继续僵持了几分钟之后,秦峪清晰地听到哒哒的声音,那声音由近变远,然后加重,表明鬼正在离去,此刻已经上楼。
见危险消除,秦峪终于能大口大口畅快地喘气了,不过依然没有太大的动作,转身寻求老宋的意见。
黑暗中看不清楚老宋的脸,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老宋坐在床头,如同木雕泥塑,如果不是听到老宋的呼吸声,秦峪都以为老宋不再是老宋了。
“嘘!”老宋将食指伸在嘴上。
坐在椅子上的秦峪,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宋怀疑鬼使用了障眼法,并没有走,要不然为何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则被听出声音来。只是秦峪好奇鬼是如何使用障眼法的。相比而言,收银员和三条人形狗的诡异不难理解,公寓里的鬼则相当诡异,按老宋说法,似乎能附身好几个女人身上。
其实秦峪刚才大声呼气也是故意,他怀疑鬼有使用障眼法的可能性,只是不确定,所以干脆释放屋内人以为鬼走了的信息,以折磨鬼的判断。这是秦峪醒来后,惯用的小伎俩,他善于掩饰自己,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别人把他当作待宰的小羔羊,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连老宋都认为再这样等不是办法,说不定鬼真的离开。在上楼之前,三人还必须讨论鬼下楼的原因。这极为反常,按理说,五楼的所有人都在彼此视线之内,鬼的现身,会使自己的身份向集体公开暴露。
除非!老宋想到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结果,那就是,楼上所有女人串通起来!
“老白可能有危险了。”老宋内心惶恐,但表面只有喟叹。
见老宋开口,秦峪也不再沉默,面色凝重道:“老宋,你是猜测鬼下楼意味着老白有危险?”
“这个不太确定,但是不容忽视的一个细节,等一下上楼,第一个就要探查一下老白的情况。如果他没事的话,说不定可以确定刚才下楼的鬼了。”
然而,接下来冒出的一句话,使秦峪和老宋大惊失色。
声音是由躺在床上的郑一丁传来的,他不知何时起身,双手撑在床上。“刚才的鬼应该是朱巧丽,我能隐隐中感受得到,她一定是预知到我遭遇危险,迫不得已下来。”
“开什么玩笑!”
别说老宋不相信,连秦峪都不大信。二者对于郑一丁早已形成了一个基本的判断,那就是所谓支撑他活下去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虚妄、扭曲和注定走向失败的悲剧,说不定变得更加糟糕,演变成惨剧。说一只鬼为了爱情,不惜打破规则,暴露自己,来拯救普通的人类,无异于在说,迫害者拯救受害者,这怎么也只是小说里的情节,不符合现实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