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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站在一处四合院外，疲惫不堪的捏捏发疼的眉心。
里面住了五家人，此时都在做晚饭，孩子们的吵闹声，大人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满满的烟火气。
这处四合院并不是陆家的，陆家是普通工人家庭，没有房子一家六口租住在这里，也不是没钱，这年头有钱也买不到房子。
陆弘扬单位的宿舍太小不够住，租给同事，一家人来这里租了两间房。
秦湛深吸口气拎着礼物进去。
“姥姥，舅舅舅妈。”
“阿湛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来坐，吃饭了没。”陆舅妈热情的说。
“舅妈我吃过了。”
陆弘扬笑着拍拍他的肩：“外面冷吧。”
“还好。”
坐在炕上的陆姥姥高兴的冲他招手：“阿湛来。”
两个表妹一个表弟在隔壁屋子写作业，听到声音过来说了会儿话陆舅妈把人赶去做作业。
陆家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快七十的陆姥姥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老了也是个漂亮的老太太。
陆弘扬比陆红叶小十四五岁，三十多岁的男人唇红齿白，五官长的很好。
秦湛像陆红叶，和舅舅陆弘扬有几分像。
几个月不见大家发现他脑子好了都为他感到高兴，寒暄一番后秦湛问道：“姥姥，我妈没来吗？”
“没啊？怎么了，她没回家？”陆姥姥吃惊的问。
“没有。”
陆舅妈：“是不是单位有事耽搁了？”
秦湛摇摇头：“最近一次什么时候来过？”
陆舅妈想了想说：“大概是十天前吧，来住了几天。”
陆弘扬：“阿湛，听你这口气你妈她是不是最近都没回家？”
“嗯，爷爷说我爸半个多月前去部队住后她就没回去过。”
陆姥姥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年纪一大把的人了，一点也不省心，哎，都怪我和你姥爷把她给惯坏了。阿湛，你爸要跟她离婚，我和你舅舅舅妈也劝过她干脆离了算了。
结果她说她就是死也不离婚，你说说，她这偏激的性子我们也奈何不了她。”
秦湛心猛地下沉，面不改色道：“她有没有和你们说我爸为什么要离婚？”
几人面面相觑，默契的叹口气。
陆舅妈撞撞陆弘扬：“你说。”
陆弘扬轻咳了两声，怕隔壁的孩子们听到，压低声音道：“你妈说你爸移情别恋喜欢上个狐狸精，她要让那个狐狸精身败名裂，然后你爸知道了非要和她离婚。
真的，这话我听了都二十多年了，我都替她累得慌。
事业成功，儿子出息，离了婚她不会比现在过的差。
阿湛，虽然你妈是我姐，但我不得不为你爸说句话，就你妈那性格是个人都受不了，你爸忍到现在才离婚说实话，我挺佩服的。
我觉着吧，你妈可能精神上有点问题。
你爸只要和比她长的好看的、家世好的、能力比她出众的女人说一句话，她就觉得那女人勾引你爸，要不就是你爸和人眉来眼去有一腿。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陆姥姥抿着唇角摇摇头：“你妈从小就好强，什么都喜欢和人比，她自己也很争气，样貌、成绩、工作能力，样样出挑。
我和你姥爷给不了她好的家世，她恨过和我们吵过，我们能力摆在那里，只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她怪我们没本事也没办法。
慢慢的她性格变得偏激。
工作和婚事都是她自己张罗，嫁给你爸后性格好多了人也开朗了，我以为她改变了，你出生后没多久发现她变得连我都不认识。
恨不得把你爸栓在家里不许他见别的女人，这怎么可能呢。
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她嫌我管的宽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和你爸吵架才回来。
我说她两句掉头就走。赖我，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应该带她去医院看看。”
秦湛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妈确实有她的问题，但我爸也不无辜。”
他爷爷说对了一半，他妈爱他爸，爱到极致，爱到没有他爸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他们兄弟仨远远排在后，甚至是可有可无。
“啊？”陆家三人都傻眼了。
“难道你爸外面真的有人？”
“没有，不过，我爸确实爱上了别的女人。”
“阿湛，你爸是怎么回事，你妈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结了婚爱上别的女人就是他的不对了。”刚刚说自己姐姐精神有问题的陆弘扬当场黑了脸。
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自己怎么说是自己的事，让人欺负可不行。
秦湛闭上眼揉了揉额角：“我妈的爱太让人窒息，是她把我爸一步步推开。我爸爱上的人确实十分优秀，但他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几个月也未必能见一面，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思。”
男人最懂男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爸见到连茵眼里有光，小时候不懂，后来有次晏珏和连茵来家里，走后听到他父母吵架的内容。
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他爸默默的爱了连茵二十多年，很长情。
对他妈却不公平。
如今闹到离婚的地步，他和沈青青……
秦湛不敢想他妈知道后会如何闹。
陆弘扬闭嘴了，将心比心，他媳妇要是一副把她锁家里的架势，他也会受不了往外发展。
陆姥姥唉声叹气：“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如果她知道你爸喜欢上别人，她不会离婚但更不会放过那个女人，不管是不是你爸一厢情愿，尤其是你爸要和她离婚。
阿湛，你妈疯起来我都怕。我们无力阻止她，你得提醒你爸多注意点，别让人因为他们夫妻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你妈以前养过一只小狗，谁都不许碰。我有次趁她上学去了抱着玩，她回家看到小狗乖乖的在我怀里，直接拎起小狗就砸到门外，残忍。从此以后只要是她的东西我从来不敢去碰。”陆弘扬想到幼年时，忍不住抖了抖。
陆舅妈听得一阵后怕，不确定的问：“大姐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吧，那我穿了件她的衣服她会不会生气？不行，明天我去买件一模一样的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