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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因闭了闭眼，强忍心中的不适，轻轻对叶窈窈道。
“记住娘亲说的话。”
叶窈窈神色一亮，微微点头。
屋内，宋家人以宋华生为中心，叶南栖站在宋畅身旁，就连宋清也在场。
宋家是很传统的小平房，虽然算不上精致，但也干干净净的。
叶正云见此也只是微微点头，与他一路上看见的其他人家不同，算得上整洁，只是有些寒酸而已。
叶窈窈乖巧的站在林薇因的身边，林薇因一进门就四处找寻叶南栖的身影。
当她看见叶南栖正站在宋畅身后时，眼眶一下就红了。
“女儿”
叶南栖低头，原不打算理睬她的，但叶窈窈突然上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窝草！
？？？？
发生了森莫？
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漏！
我拒绝！
泥奏凯！
叶窈窈自动忽略叶南栖眼中的震惊，一行清泪就那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栖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叶南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将叶窈窈手甩开的冲动。
语气尽可能的平静。
“叶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有哪儿对不起我的？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叶窈窈一听，神色一僵。
叶正云适时开口。
“当初我和夫人举家南下，曾路过清水县，却在赶路时夫人突然发作，于是借了村中的屋子，正巧当日我夫人和宋先生你的夫人一同生产，府中小妾起了歹心，将你我二人的孩子给换了，当时我们因着急赶路并没有发现端倪，直到几日前，我们遇见宋先生”
“为了感谢你们对栖栖这十四年的照顾，这是三千两银子，算是这些年你们养育栖栖的费用。”
叶正云语气虽轻，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却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那，我们的女儿呢？”
宋华生开口，目光盯着穿着精致的叶窈窈。
叶窈窈闻言，将目光移向宋华生身上，当看见他眼中的神色时，不由得有些紧张。
“叶窈窈自小跟在我们的身边，也是我们当成掌上明珠疼爱了十四年的孩子，我们给了她的一切都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如果可以，我们想让窈窈，也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叶正云脸色不变。
“所以，你们这次来，不光不还给我，我的亲生女儿，还要来带走栖栖？”
宋母颤抖着手，指着叶正云的鼻子，眼中的怒火快要掩饰不住了。
“你们真当以为，三千两就能买走我们的良心吗？栖栖也是我们一大家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因为你们自己的疏忽，造就了如今这个局面，现在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在指责我们？”
“栖栖是我们叶家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宋夫人，您应该能理解，骨肉分离的感觉吧？栖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有着和我相同的血脉，我是她的生生母亲”
林薇因双眼含泪。
“既如此，窈窈也该是我们宋家的孩子，你们若是执意想要回栖栖，那就将我们的窈窈还给我们。”
宋母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自然是可以，只是，宋夫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窈窈在叶家，自小学的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是由宫中，皇后娘娘的教养嬷嬷亲自教导，这般优秀的孩子，你们当真舍得让她在这穷乡僻壤呆一辈子？将身上的技艺都荒废了？再者说，窈窈长相出挑，在村中呆一段时间，必然盛名在外，若是你们这儿的地头蛇相中了窈窈，指名道姓要她，你们又当如何？”
“说句难听的，你们护不住窈窈，也给不了栖栖更好的未来，栖栖跟着我们，京中好男儿万千随她挑选，她能嫁到更好的人家，过更好的生活，而非嫁给一个乡下汉子，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是栖栖的亲生父母，自然是不会害她，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栖栖，但跟着你们，栖栖往后才真的是命苦。”
叶正云的话语字字诛心，让宋家人几乎找不到能够反驳的点。
他们垂头丧气，明明并不愿意，却无能为力。
“可是我不愿意回去。”
叶南栖看不下去了，清脆的嗓音响起，打破了一瞬的宁静。
叶正云眼中带着惊讶，
“为何？你难道不想回来，拥有更好的生活，跟我们回京城，你会遇见更好，更有才华的少年郎，你可以挑选他们当夫婿，会有优秀的闺中密友，会有好看的衣裳和好吃的糕点，每个月也会有月例银子。”
“我不想，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既然错误已经发生了，你们舍不得叶窈窈，叶窈窈舍不得你们，我父亲母亲也舍不得我，我们两人都是自家的掌上明珠，不如将错就错，只当没有这回事儿。”
叶南栖道，语气清冷且疏离。
叶窈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栖栖若是因为我而迁怒父亲母亲的话”
没等叶窈窈把话说完，叶南栖就开口了。
“不是因为你，你很好，你很优秀，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叶家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但是，比起金钱，我更想要的是亲情，父亲母亲对我很好，大哥二哥也很疼我，从不舍得我做活，小弟也很懂事听话，上河村的乡里乡亲都很友善，风景也很好，我很喜欢。”
“栖栖，你是不是怪娘把你给弄丢了？这才说的气话？”
“我并没有生气，叶夫人，我说的是实话，您很好，叶家也很好，只是不太适合我。”
林薇因红着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孩子，说的话却与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不仅如此，她的女儿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见到自己。
这于她而言是一种打击，也是一种危机。
若是真的带回去了，她那么倔的脾气，会甘愿听自己的话吗？
一个与自己不亲的孩子，留下来的意义还不如一个自小养在身边的养女。
林薇因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来这儿，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要将她给接回去。